常玉海亦是铁骨铮铮,正气凛然的面容上毫无惧色。他朝着齐桓修深深一礼,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倘若此消息真乃我鸿胪寺暗探之误传,臣愿以死谢罪!”此言一出,殿下一片哗然。有人冷笑出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讥讽。“常大人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竟想用你一条性命,去赌我北秦的安宁?看来你的性命倒是挺值钱的嘛!”又有人接口道:“就是,九公主都愿意以身涉险,以千金之躯和亲他国,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弥补这次的过失。常大人倒是好打算,想用一条贱命来赔偿一国的安宁?”“这么重要的事情,常大人不先去思考情报的真伪,反而与公主在此争辩不休,真是让人不禁疑惑,您莫非是潜伏在我朝中的南疆细作不成?”“若真如此,那便一切都明白了。身为南疆的细作,您自然是要处处维护南疆的利益,哪怕是牺牲我们尊贵的九公主,也在所不惜。您这般坚决地推行南疆的阴谋,可真是让人看清了您的真面目啊。”众人议论纷纷,但常玉海却仿佛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脸的大义赴死。齐桓修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那是一种帝王独有的威严。刚才有谁替九公主说话,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以后可以适当提拔以示奖励。他微微抬手,示意齐忆烟靠近,拉着九公主与自己并肩而坐——就坐在自己身边,坐在大殿的龙椅上。下方众人见状,虽有些哗然,却都极力压抑着声音,不敢有丝毫放肆。他们都知道,皇帝陛下对九公主的偏爱,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份偏爱,早已深入骨髓。九公主能上朝,九公主能批奏折,九公主能坐龙撵,那么有朝一日,九公主坐上龙椅也未尝不可。齐桓修语调沉稳,缓缓而道:“关于南疆的情报,既然存在异议,当务之急,便是核实其真伪。此事不可轻举妄动,暂且压下,待内阁诸公详细商议,再做定夺。”其他人又说了些别的国事,便散朝了。齐忆烟总觉得右眼皮在跳,忍不住掐指一算。【遭了,南疆使团并没有等我国的回复,他们已经做好准备,明日就要出发了!】齐桓修心里也很着急,南疆边境距离京都三千多里路,即便是派八万去送消息也来不及在明天之前赶到。齐桓修拉着齐忆烟的手问:“福安,你可有办法?”齐忆烟点点头:“有的!”她从纳须手镯里掏出几张缩地符递给齐桓修:“父皇,你的暗卫里不是有一个轻功很好的人吗,把这个交给他,让他捏着符纸施展轻功,今日亥时之前便可到达南疆!”“好!那朕这就写一道手谕,让八万带给戚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南疆使团入境!”齐桓修带着齐忆烟要往御书房走,齐忆烟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父皇,这里福安不想去。”齐桓修老脸一红,之前自己在这里干的荒唐事儿真是没眼看,没脸提。他转头带着齐忆烟去旁边的养心殿。
齐桓修快速写了一道手谕,又对着角落喊了一声:“四条。”四条立即闪身而现。齐桓修把符纸和手谕都递给四条:“九公主的话你都听到了?快快安排八万出发!”四条接过手谕和符纸,对齐桓修和齐忆烟行了一礼,又一闪身不见了。齐桓修拉着齐忆烟的手笑道:“既然来了,就陪朕一起批奏折吧?”殿门口忽然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那臣妾给陛下和公主伺候笔墨如何?”云贵人依然是一身大红配牡丹,环佩叮当地往殿里走,旁边的李有福想要拦着,可云贵人穿得那么清凉,他连衣袖都不敢碰。齐忆烟和云贵人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缠碰撞,犹如一场无声的较量,彼此都试图从对方的眼中读出更多的信息。新笔趣阁齐忆烟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而云贵人的眼中则透露出深沉与复杂。最终,还是云贵人先移开了视线,对着齐桓修笑意盈盈,风情万种地一拜:“臣妾见过陛下。”齐桓修有点不满道:“不是说了要你禁足,你这是抗旨不遵?”云贵人也不等齐桓修让她平身,就自顾着站起来,冲着齐桓修撒娇地拧着水蛇腰。“陛下好不讲道理!明明是昨晚陛下思念臣妾,派人传口谕免了臣妾的禁足,还召臣妾去太极殿侍寝。怎的才过了一个时辰,陛下就忘了昨晚的恩爱?”齐桓修的眼神一沉,他可以宠一个女子,但这种事儿是能拿到孩子们面前来说的吗?“这里没你的事儿,你下去。”“陛下操劳国事辛苦,还是臣妾陪在您身边伺候笔墨吧——九公主回来之前,臣妾不是日日如此,侍奉陛下的嘛!”云贵人说着,又像条水蛇一样,扭着要往齐桓修身边凑,被李有福硬着头皮拦下。“贵人请自重!”云贵人立即化身一朵小白花,含着眼泪望着齐桓修,委屈道:“陛下,您就看着这奴才如此欺负臣妾?”云贵人毫不顾忌地在齐忆烟面前施展媚术,将那份轻浮与放荡展露无疑。可把齐忆烟给恶心坏了。【本公主在妙华镜里看过那么多做妾的,像云贵人这么不自重的还是第一人!】【即便是身份最低位的通房侍妾,也断然不会在孩子们面前如此轻浮无状,更何况她是个五品贵人!如今这养心殿里还有十几个奴才,这样轻浮无状,岂不是自取其辱,让人看轻了去吗?】齐桓修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很奇怪的记不太清了,倒是记得跟云贵人颠鸾倒凤,可这种事怎么能在孩子们面前提!有些风情,在他一个人面前展露便是风情,可在外人面前展露,那就是放荡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