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过分了,[无名者]哪里毒了。"
"对的,"白狮人少年白了老马一眼,讽刺使劲讽刺:"由你、你这样的说出来这种话,真的很有说服力。"
于是波扎克又开始吃吃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所、所以,你想我干什么?"伊莱恩追问。
"嗯?我没打算让你干什么。让你知道这个秘密,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们有共同敌人而已。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打算。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是原来那个:你帮我们解决或瘫痪迈克亚萨的机械军团,我们就想办法杀了迈克亚萨将军。"
伊莱恩疑惑地看着波扎克。
"什么?"老马耸肩:"你觉得我还想继续利用你,帮忙把其他[上古维律者]干掉吗?拜托,你是个全身瘫痪的小鬼,要去暗杀谁的话,强尼都比你好用,我需要拜托你吗?"
"随、随意。"伊莱恩闷哼道。虽然被人小看了让他很不爽,但是他也不打算掺和到这趟浑水里去,这事不用他管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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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的目标只有迈克亚萨将军一个。如果把巴迪恩议员也算进去,也就两个目标。其他人根本不是他要杀死的目标。让这群"无名者"去解决其他人,不是更好吗。
人不是神,人没有资格去审判人。倘若是有来有往的血仇,自不用说,那只是复仇而已。但伊莱恩压根就不认识这些"上古维律者",他们的死活管伊莱恩什么事?
与此同时,休息室那边。
"所以——"萨博抓取了一杯啤酒,趁机凑到芳汀身旁,"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芳汀小姐。"
"你可以问,但我没有义务回答。"兔人少女冷漠地回应,自顾喝着她的软饮品。
"所以…你叫做芳汀。"萨博尴尬地自顾开始问道,"你叫做芳汀……这个名字听着好熟悉啊。你…该不会有其他亲戚,用着类似的名字?"
"不。就我一个,没有其他亲人。"
"好吧……这也许只是巧合。"萨博露出失望的表情。
"也许不是巧合。"然而兔人少女却冷笑,仿佛想要赶走身边烦扰她的苍蝇一样放下狠话:"在法兰西,这名字也许是某种俚语,或者基于他们独特的文化。我曾是个奴隶,就连这名字也是别人赋予的。那群法国佬似乎习惯称呼从事性工作的女性为[芳汀]?这里面也许有某种寓意,但我不想去深究。"
芳汀这样说完之后,萨博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也许只是巧合,又或许不是。但如果你有心怡的女孩刚好叫做这个名字,我建议离她远点。"兔人少女继续说。
"……那是我母亲的名字。"灰兔人青年幽幽地说。
"噢。"芳汀愣了一下:"……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感到抱歉。你只是阐述事实而已。而且我母亲早已不在了。"萨博继续道,并大口地喝完了他的啤酒,"该死……我不应该跟你谈这个的。太尴尬了。请把我刚才说的全部忘掉吧。反正这一切并不重要。"
"我会的。"兔人少女答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名字?"萨博又问,"我是说,既然你那么不喜欢这个包含特殊含义的名字,何不换掉它?"
"我觉得没必要。知道这个名字特殊含义的人毕竟不多。"芳汀意味深长地一笑,"而且我们都必须正视自己的过去,哪怕它是多么的不堪。改一个名字就能让人生重来吗?不。我不认为这有用。"
"你很坚强。"灰兔人青年低哼道。
"我必须坚强。我生存过的那个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够坚强的人早就死了。"她苦笑,"法兰西的红荆棘骑士团,有听说过吗?"
"我听说那是由奴隶们组成的骑士团,而且奴隶士兵们并没有多少人权。"萨博压低声音答道。
"那么你能想象一下我从普通的奴隶士兵混成一名骑士,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芳汀的笑容逐渐变得黑暗阴险,"比起那种地方,现在这个赛博叛客佣兵团甚至可以算是天堂了。"
"然而你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萨博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佣兵,看着佣兵们身上那堆义肢,再转过来看了看芳汀。
"我给你一个机会,再猜一次。"兔人少女冷笑,她的左眼开始发光。
是的,她眼睛的瞳孔里会发光。那是一只做工十分精巧、几可乱真的义眼,但它并不是芳汀原本的眼睛。
"这是为了谍报战和狙击战的需要而被强行移植的义眼。而且法兰西那群家伙不需要问我意见,就挖掉了我原本的眼球。"她说,"身为奴隶士兵,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再怎么厉害,也永远只是他们手中好用的工具而已。"
萨博吞了一口唾沫。
"不要强迫自己跟我搭讪了,孩子。"兔人少女继续道,"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可能有共同语言。你还是继续留在温室里,继续当你的大不列颠过家家骑士吧。不管他们对你怎么恶劣,你的待遇也不可能比曾经的我更糟。你其实是幸福的。"
"大概…吧。"萨博不打算跟芳汀争论,便拿起空的酒杯,默默地退开了:"祝你过得愉快,女士。"
"也祝你一路平安,孩子。"芳汀继续哼笑。只是这次,她的笑意中少了几分敌意。
萨博接近是逃跑式的回去找他的艾斯利尔哥哥,他不太想和这里的赛博佣兵们打交道了,因为这里的家伙们感觉每一个都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