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东渊一收剑,狐狸便把天师给叨跑了。梅东渊起再追,狐狸驱动阵法拦了梅东渊一息。一息后梅东渊把阵法破开,狐狸已经带着天师逃之夭夭。不夜侯忍不住问道:“梅叔,你刚才怎么突然收剑?”若是梅东渊那一剑砍下去的话,狐狸和天师都得魂飞魄散。梅东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阵法的中间,将他手里的剑插了下去。他的剑捣碎阵眼,阵法被破,他飞快地沿着太傅府跑了一圈,里面已经没有狐狸和天师的气息了。他们跑了。阵法一破,浓雾很快就散了。凤疏影跑了过来,问道:“爹,怎么了?”梅东渊回答:“我见到十三娘了。”凤疏影一头雾水:“十三娘?十三娘是谁?”梅东渊回答:“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你娘曾经养过一只狐狸,后来你娘带着那只狐狸闯阵,那只狐狸死以阵法中的事吗?”凤疏影点头:“我记得。”梅东渊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那只狐狸就是十三娘。”他说到这里看着凤疏影道:“十三娘没死,你娘是不是也还活着?”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复活这种事情是不具备复制性的。凤疏影能复活是因为她用了禁术,胡十三娘也必定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而活了下来。但是她娘是否还活着,这事就真不好说。凤疏影知道她娘是梅东渊的执念,有些话她就不能说得那么直接。她便道:“我们先找到十三娘,也许她会有什么新的消息。”梅东渊的眼里有些不解:“十三娘怎么会和天师搅和到一起?”这事凤疏影也没办法回答。正在此时,不夜侯拎着一条狐狸尾巴走了过来:“梅叔来了就好,天师真的是阴魂不散!”“这一次他设局把疏疏引到这里来,要不是疏疏厉害,怕是都被他杀了。”梅东渊没接他的话,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狐狸尾巴上:“哪来的?”不夜侯开始不知道梅东渊和十三娘是认识的,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十分了不起的事。于是他开始吹牛:“梅叔是不知道,天师如今都会找同党了。”“他找了一只十分厉害的狐狸,那狐狸长得貌美如花,对我百般勾引。”“我心里只有疏疏一人,哪里会被她勾引?”“于是拔剑和她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一剑将她的尾巴斩断。”“她的尾巴被我斩断之后,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便落荒而逃。”“我知道她是这个阵法的主人,我心里记挂疏疏,便拎着这只尾巴来找疏疏。”“我就是如此的勇敢,如此的机智,梅叔不用夸我,我知道我自己很好。”“若这世上有一人能配得上疏疏的话,我觉得那个人一定是我。”他说完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梅东渊的周身带着杀气。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便朝凤疏影看去,她摊了一下手,示意他自求多福。梅东渊淡声道:“十三娘是我的旧识。”不夜侯就自动解读成了另一个答案:“胡十三娘是梅叔的红颜知己?”梅东渊不想忍了。
他一把将不夜侯拽过来,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胖揍。不夜侯:“……”他懂了,他当着凤疏影的面揭了梅东渊的底,梅东渊这是恼羞成怒了。他觉得,只要是男人,就一定有劣根性。他忙道:“梅叔,别打了,我懂的!”梅东渊问:“你懂什么?”不夜侯冲他眨眼睛:“大家都是男人,我什么都懂。”梅东渊:“……”他觉得不夜侯什么都不懂。为了清除不夜侯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觉得还是再打不夜侯一顿比较好。不夜侯被打得抱头鼠窜。凤疏影轻咧了一下嘴,巧灵则道:“活该!”景墨晔此时赶了过来,问道:“你没事吧?”凤疏影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景墨晔回答:“我听说你们来了太傅府,怕你们有危险,就赶过来看看。”“太傅这人十分狡诈,他的话都不可信。”凤疏影认同他的说法:“我当时察觉到有问题,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他居然和天师合谋,打算在这里取我的性命。”她对上景墨晔担心的眼神,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我没事,我把天师打跑了。”“上次他能放火成功,不过是因为你把我的法器和符咒全部拿走了。”“正常遇上他,我可不怕他。”她这话一说完,景墨晔的眸光便暗了下来:“对不起。”凤疏影笑了笑,没接他的话,只道:“救走天师的是一只狐狸,那只狐狸和我爹娘有些渊源。”“若是王爷方便的话,在巡城时,若是看到有狐狸的行踪,就通知我们一声。”景墨晔点头:“好。”他说完又道:“这次又让天师跑了,他的命真大。”凤疏影的眸光微动:“他这次就算跑了,也必死无疑。”景墨晔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她却没有多做解释。她扭头叫上巧灵,准备去看一眼太傅说的放诏书的地方。他们来都来了,架也打了,也可以看看太傅到底有什么布置。景墨晔听说他们是为诏书而来,他略有些意外。他心里有些欢喜,凤疏影听到诏书的消息就过来了,是不是代表她心里是关心他的?凤疏影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便道:“先帝是肯定有传位给你的诏书。”“太傅一定亲眼见过,所以他仿出来的诏书肯定是最接近先帝给你的诏书。”“他的这份诏书有坑不怕,反正这个世上模仿人笔迹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眼下圣旨都是归你管的,你拿出一份圣旨过来,让人重新写一份先帝的诏书就好。”“如此一来,就能把诏元帝弄死,太傅也必死无疑,巧灵的大仇便算是报了。”巧灵的大仇一报,他们就会去西蜀找她娘亲。景墨晔听到这话眸光暗了下来,却还是点头道:“那我们去看看,太傅还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