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娴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手机,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有一份释然。
或许,这就是她与薛砚辞之间最合适的距离。
夜,依旧深沉,宛娴独自一人走出医院,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决绝。
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但她相信,无论怎样,她都会坚强地面对。
薛砚辞话音刚落,身形一转,步伐坚定地穿过了卧室的门框,留下一道逐渐消逝的背影。
随着门轻轻合上的咔哒声,整个病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静而微妙,只剩下杨柳和宛娴两人彼此间细微的呼吸声。
宛娴缓缓走向病床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温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
她的手轻轻搭上杨柳因长期病痛而显得有些消瘦的手臂,拇指轻轻摩挲,试图缓解那份隐藏在肌肤下的酸楚。
杨柳的目光紧随其后,眼中满是对宛娴无尽的感激与心疼,那句“宛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几乎是在喉间滚烫地翻腾,才轻轻逸出。
宛娴闻言,笑容温暖如春日的阳光,眼底闪烁着坚定与温柔交织的光芒,“杨老师,真不辛苦,每天能陪在您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句话,宛娴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可每次说出来,都是那么真诚,不含一丝虚伪。
杨柳的心被这句话轻轻触碰,泛起层层涟漪。
她深知宛娴的付出与牺牲,也明白女儿家细腻的情感。
望着薛砚辞离去的方向,杨柳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疼惜,“宛娴,我多希望砚辞能看到你的好,明白婚姻是一生的大事,可这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作为母亲,也无法强加干涉,只能……”
宛娴笑着打断了她,那笑里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淡然,“老师,我照顾您是因为我真的关心您,至于北哥,他的心意我懂,也尊重他的每一个决定。现在能这样陪伴在他和您的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宛娴的话语如同一缕清风,轻轻吹散了病房内的沉闷。
按摩完毕,宛娴轻轻整理了一下杨柳的被角,然后转身离去了病房。
门外走廊的灯光在她身后拉长了身影,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客厅里,薛砚辞的缺席让空间显得格外空旷。
宛娴拎起包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落寞。
自薛砚辞归来,她便不再被允许夜宿医院,即便她尝试着提出反对,可那些微弱的声音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温和而坚定地挡了回来。
为了不让彼此间产生不必要的隔阂,宛娴最终选择了默默接受。
正当她即将跨出门槛,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声在寂静中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宛娴循声望去,只见薛砚辞的手机孤单地躺在沙发上,屏幕突然亮起,提示着一个来自纽约的未知来电。
犹豫片刻后,宛娴还是上前,轻盈地弯腰拾起手机,那个未备注的号码如同一段未知的故事,静静等待着开启。
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宛娴心跳不禁加速,但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让她的耐心逐渐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