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皮跳了跳:“可有人说那男子看起来像谁?”伊宁远刚刚张口,却被一人抢先一步。伊长归迈出一步恭敬一拜:“回父皇,暂时还未可知,不过儿臣愿意出马,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此事就不劳烦三皇子殿下了。”沙哑难听的声音一出,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浑身黑布包裹的伊絮端坐在椅子上,正坐在皇帝面前,“我这里有一方良药,陛下派人送去给边关将士,掺入井水之中喝下,保证药到病除。等战事平稳以后该是谁来查就谁来查。”“真有这样的神药?”皇帝激动的从龙椅上站起来。“陛下信我便是。”三皇子煞有介事的点头:“如此甚好!”皇帝看着手中伊絮给的药,玉瓶之中白色的药粉平平无奇,退朝以后风忆就被唤进宫来。“风圣手,您看看这药粉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风忆接过药粉,放到鼻尖嗅了嗅,并没有在其中闻到任何一味草药的味道。“陛下,这粉里并没有药,臣也不知它可以治什么病。”“什么?竟然是这样吗……”皇帝皱眉,甚至不想再将药粉拿回来。风忆瞥他一眼:“臣闻不出,或许可以拿到天牢让伊子堪鉴别,毕竟他虽然在身边养妖,却从没有真的做出伤害大齐之事,陛下觉得呢?”又是伊子堪……皇帝闭上双眼,他蹉跎了半生,也许真的做了一件错事吗?风忆低下头,眼神全是阴鸷,他不过是个刚刚才入凡世的少年,有些情绪还是会隐藏不好。“风圣手,边境来的将士不日就抵达皇城,还要你为他们治病找因。”“是。”“你为朕治好了病,朕,只能相信你了。”“臣惶恐。”只是皇帝此刻睁开眼,就能看见他的眼神一点也没有多惶恐。“退下吧。”风忆行礼:“陛下,您千万要保重龙体,您每日郁郁寡欢才会头疼腰疼,三皇子却觉得是微臣没有尽职尽责,可让微臣吃了些苦头,微臣实在是有苦难言。”皇帝这几日难得笑了出来:“这个老三……罢了,你下去吧,回头我好好说说他。”“微臣告退。”风忆赔笑着退下。风忆把他逗笑才刚刚退下,皇帝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沉思,二钱公公在旁边想出声让他少些忧虑,可又怕打扰了他思考政事。就在他踌躇不决的时候,皇帝忽然问他:“二钱,你说寻常百姓成年男女有了灾祸,一般是怎么应对的?”“通常有疾病就去看大夫,时运不济就去烧香拜佛拜大帝,再不行……就是许门婚事冲冲喜了。”“冲喜,那你说大齐现在这副样子,说破未破,不如朕给我的儿女们说门亲事,也许能冲冲喜气呢?”二钱只觉得他疯了,给谁指亲?太子已有正妻,二公主与三皇子正当婚配,可又都是皇上的心头肉,竟然能这样割舍吗?只是皇家婚嫁,哪里由任何人说了算呢……一水之隔“主人!我们、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桃安转过头看着气喘吁吁的棒槌和地蛋,三天三夜接连不停的赶路,他是凭着一股小别重逢的劲儿,这两只小妖却都不行了。棒槌劝说他:“主人,河的那边就是皇城了,边疆战乱也暂时不关伊子堪的事,现在也没有特别紧急的消息传出来,不用这么着急赶路了。”桃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虽然精神头不错,可身体也疲惫的很,若是拿这副样子去见他,定然又要被他阴阳怪气一通,不如先好好休息一日。“可是这附近,哪里有开门的客栈呢?”此时已近黄昏,几人站在大街上,两旁的商铺清一色的大门紧闭,不仅仅是这河东的小镇上如此,他们一路从南边片刻也不能闭眼的赶过来,大齐的所有百姓都几乎只在正午时才出来一会儿,只因伊子堪身边大妖的谣传。作为真正的那只大妖,桃安不得不说自己真的很委屈,自己从未做过恶事还帮伊子堪杀过多少妖,现在却连一个下榻的地方都没有。地蛋长叹一口气:“不然,我们也只好继续赶路了。”“你才做了几天的人就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一个酒坛子摆在哪个街头还不行。”桃安抱着手,一只狐狸、一个糖葫芦、一个酒坛子,还真在想没有客栈怎么办了……“我不!我也是经过秘境修炼的酒坛子了,我是灵物,不能接受露宿街头,绝不!”地蛋气的撅起嘴。桃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到底你不还是个酒坛子,我都上过天了都没你这么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