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还是这么灵。”
苏忆桃有些失笑,挽起半截袖子,拿起酒盏,祝暮泽也不多说,也端起满当当的酒盏。
“叮!”
酒盏相碰,酒渍飞溅。
“千岁!”
“千岁。”
两人异口同声道了一句千岁,相视一眼,便将盏中的桃花酒一饮而尽。
“还喝吗?”
“陛下亲手酿的酒,臣自然是要喝的!”
苏忆桃端起酒壶,给二人各自倒了一盏酒,“你怎知是朕亲手酿的?”
祝暮泽双手捧着酒盏,仿佛捧着什么珍宝似的,放着鼻尖闻了闻,笑得春花皆醉,“陛下酿的酒,百丈便能闻到香~”
“不怕朕下毒?”
“幼薇虽然再也没回来过,但她给的毒药,朕可还没用完呢~”
祝暮泽望着酒盏中自己的倒影,唇角笑意不减,眼底却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悲凉,“臣倒是希望这是杯毒酒,可惜,陛下不会这样做的。”
“咕嘟——”
言罢,祝暮泽把酒盏送到嘴边,微微仰起下巴,随着喉结上下滚动,满碗烈酒就被他一饮而尽,他笑着朝她扬起酒盏。
“千岁!”
苏忆桃只当他是自嘲,没有在意,同样端起酒盏一饮而下,回了声“千岁。”
祝暮泽不会医术,但他笃定酒里没毒。
原因有二:
苏忆桃发髻间的绿云长簪并没有荧光流逸。
她不会糟蹋自己亲手酿的桃花酒。
在苏忆桃身侧侍奉了十几年,祝暮泽可亲眼见识过这根绿云长簪的威力,无论多少隐蔽的毒,只要靠近苏忆桃三丈之内,就会引起长簪警示。
淡淡的花香,淡淡的荧光,祝暮泽见过太多次,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利用绿云长簪判断这酒里有没有毒?
“暮暮此战,功在千秋,可有什么想要的?”
祝暮泽满眼小星星,放下酒盏,屁股一抬便放肆地坐上桌案一角,然后用手臂勾住她的脖颈,还故意把衣襟扯开几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司暮,想要陛下~”
“想爬陛下的床~”
“噗——”苏忆桃硬生生把含在嘴里来不及咽下的半口酒喷了出来,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你还是对朕念念不忘!?”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还对你念念不忘……”
苏忆桃的眼神变了又变,反手扣住祝暮泽的喉咙,二话不说就把他摁在案上,“你想打架?”
“臣任由陛下打骂,绝不还手~”祝暮泽就算被掐着喉咙摁在桌上,眼里依然没有丝毫畏惧,两腿扎着马步,全凭腰腹力量支撑着这个姿势,双手还不安分地往她身上蹭。
“朕正好境界不稳,来!堂堂正正打一架!”
似乎是想起什么,苏忆桃又补充一句,“不要你让!”
苏忆桃眼底带着几分愠怒,猛地抬脚踹翻桌案,连带着祝暮泽一并踢出了清河宫。
祝暮泽倒飞出去数十丈,脚趾在殿外的石狮子额头轻轻一点,从腰间抽出一把洒金折扇。
幽蓝色剑气横扫而来,直击祝暮泽眉心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