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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空气里裹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飘散在两旁都是雪白壁墙的通道里;中央空调旋转送风下来的时候,这股味道变得更加生冷,隐隐的有种让人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走在这家医院长长通道里的一对青年男女,听着脚下传来的空洞单调的声响,再回首看看护士值班站里传过来的隐隐灯光,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寒颤,他们连忙抽身拐进了外科值班室。里面明亮有如白昼的灯光,总算让这对莫明其妙觉得肤发生凉的年轻人定下神来。
“姓名:东方默……年龄23……职业……113中的实习教师……嗯,你这脖子上伤口是怎样造成的?看起来有些细小,却似乎伤得很厉害,皮肤都被掐破出细小的血洞来了呐?”检查病人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医生,他现在的语气很明显有些不大耐烦。
但是求诊者并没有计较医生的态度,毕竟这对青年也知道现在是深夜两点过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工作而保持好心情。
一一回答医生的问题,这位名叫东方默的俊美伤者,看到外科医生总算放下在病历上鬼画符的铅字笔,起身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伤势,这才呼出一口气。
“就是这个大胃女的爪子抓的,她比猫儿还厉害。”东方默想也没想,指着站在他身旁的美人儿——也是他的同居室友林漪楠说道,顺便还露出一个牲畜无害的笑容。
这样说的下场,让他的后脑勺一疼,接着耳根好一阵发麻。
“年轻真是好啊。”医生感叹着,转身吩咐护士处理东方默的伤口,他开了几味消炎药,叮咛求医者按时服用。
“怎么这么久了,小彬他还没有到呢?”走出夜诊医生的办公室,脖子被包得像个木乃伊切片的东方默不由发出疑问。
“拜托,你看这种小伤要几个人陪?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想和你弟弟一块行动,真丢脸!人家东方彬就没事处理了吗?”林漪楠听说东方默并无大碍,顿时放下心来。
“我是伤者呢。”东方默正打算接着与林漪楠说笑,但是从医院大门外赶来的一个人却很不解风情地站到他的面前,所以东方默只得暂且停口。来人的五官几乎与这位伤者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二位青年衣着不同,他们看上去就像是在话剧舞台上表演照镜子的艺人一般,只是后来赶到人,眼神看起来更加温润一些。
“二哥,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我看全世界的老鼠都死光了,他也能活着。”林漪楠没好气地大声替东方默回答:“喏,医生说只要吃了消炎药,静养几日让伤口不沾水、再换几道药就好。”
“那我去拿药吧,毕竟二哥受了伤,你和林小姐在休息厅坐着等我吧。”东方彬看着他哥哥缩在林漪楠身后做鬼脸,不禁莞尔。
“还是自家人知道关心我。”东方默小声嘀咕,将手里的药方递给了弟弟。
东方彬对林漪楠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收费处交了钱。接着,他向站在值班岗上的医生问清了拿药的地点,按医院画在墙上的深蓝色指示标志,快步走向他想去的地方。
这个时候除了医护人员与深夜急诊的病人及其亲属,医院里没有其他人,所以东方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他药房。他轻轻敲了敲玻璃窗,叫醒了里面一个趴在桌上打瞌睡的矮个子工作人员。
“怎么开这种不常见的抗生素药?我这里早没有了。”打着哈欠翻看药方的男子怎么看也没有半分医务工作者的气质,东方彬静静地看着他,候其下文。
“你回去叫医生另外开一种药吧,只要消炎就好,何必硬要这一种呢?”
“请问你们医院的库存里有这种药吗?”东方彬平静地反问。
“这个,倒是……有。”很不情愿地回答,矮个子嘴里嘟囔:“但是这类不常用的药放在地下药库里,从这里走去要一段时间,很麻烦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因为我觉得既然医生为我二哥开了这种药,那就表示它对治疗他的伤势最有帮助。”
男子有些不快地瞪着东方彬,但是他同时觉得这种愤恨的目光、投到眼前这个看似书卷气十足的斯文青年身上时,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还有什么问题吗?”东方彬见那人磨磨蹭蹭的,便微笑着很有礼貌地再次开口催问。
“地下室的电灯前些时候坏了,还没有来得及找人修理,我眼神也不大好……”
“那不如我们一块去吧,我的视力倒是很好。”东方彬不愿再磨蹭下去便如此建议,“请你带上手电筒,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那人无奈,只好慢吞吞地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手电筒,锁好门关好玻窗,领着东方彬向地下药库走去。
“真是的,也不让人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走过医院明亮的通道,前面的带路的人一直不停地小声抱怨着。
东方彬也不和他理论,虽说现在所做的是对方应该干的本职工作,但是他的注意力却渐渐转到其他方面去了。
他发现这家医院的转角特别多,连接各院的通道也非同一般的长,而且墙壁粉刷的颜色与墙角的修饰细节完全一样,道路比其他医院要复杂得多。因此就算是在墙上随处可见标识指路,人走在这里还是会有一种迷茫的感觉。
如果是初次来这家医院的人,认路一定不容易吧?这医院怎么修建得像个迷宫一样?东方彬想着,眼前忽然一暗,跟着再次明亮,紧接着又复黑暗。微觉奇怪的他抬起头,耳朵里传来滋滋的轻微电磁声响,天花板上的灯管突然闪烁不停,忽明忽暗的,印得墙壁的颜色在雪白与漆黑之间来回转换。
“从这里开始,电灯的运转有些不正常,就算是新换了灯泡也这个样子,前面一段路不能照亮,不管换多少灯泡,到了晚上一样会莫明其妙坏掉,所以我们怀疑是不是线路有问题。”拧开手电筒的医务人员自顾说着,还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东方彬一眼。
知道对方是在怪他自讨苦吃,但是东方彬却还是趁这个照面,在电灯闪亮的那一刻看清了挂在对方胸前的工号牌。
“原来是罗云平罗师傅,这么晚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但请你谅解我们病人家属的心情。”
“你的眼神儿真的很好。”罗云平忍不住夸了一句。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么?”东方彬话虽谦和,但语气却不由人拒绝回答,“在这一段通往地下药库的路途中,是不是不能使用任何电器,而并非只有电灯出现质量问题?”
“你……你怎么知道的?”罗云平这次看起来真的有些惊讶了,他停步,回头,深深打量了东方彬好几眼。
果然不出所料,记得以前对鬼怪事深有研究的大哥曾经告诉过他和东方默:只有出现灵异现象的地方,才会影响电磁信号;看来这家医院的某些角落似乎也有问题呢,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感觉那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