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醒风微笑着给沈千山和慎博郡主斟满了盏,并以手势请他们品茶:“沈大人、郡主大人,我们如今怎么说也算是名义上的亲家,就应该像这样多多走动才是,二位真应该常来我这儿坐坐。”沈千山面无表情假装没有听见,只是默默地端起茶盏,慎博郡主则礼貌地道谢,还说自己也对今天的讨论十分期待。树醒风打开一个全息屏展示自己的电子书架,向慎博郡主客套:“您的作品,草民拜读了不少,犬子目前在须磨镇施行的田产承包责任制度,也是参照了郡主大人在十二年前发表的论文中提出来的方法,我也十分期待能和您一起商议大计。”他用嘲讽的眼神瞟了瞟沈千山:“虽然郡主大人您囿于贵族身份,只能派学生出境,不能亲自赴海外调研,但至少您的思想非常先进且开明,而我常年流窜各国做生意,虽然学识浅薄但胜在见得多,我想我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沈千山忍不住冷哼一声:“我们道不同,如何有共同话题?”他又责怪地看向自己的妻子:“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处?我看今天答应让你一起来果然不是个好主意。”“我倒不觉得。”,郡主挑了挑眉,“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汲百家之长。”树醒风心里偷笑,他摊开双手试图加剧两个人的争论:“草民和沈大人最大的分歧点就在于,咱们这个改革究竟是应该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的问题,不知道郡主大人有何高见?”沈母微笑着回答:“我们家的观点是自上而下和平演变,而株树塔是打算从平民角度来影响……这样的做法有一定的道理,国外也有不少关于人民起义运动的理论和实践,也确实有大量的成功案例。”树醒风咧开嘴来露出笑容,他得意地看向沈千山,一脸【你老婆站我这边哦】的欠揍表情。沈中堂冷哼一声放下了茶盏:“可那些成功案例,无一不是发生在本来就已经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国家!我们谕洲别的不说,在基本的福利上并未亏待过广大平民百姓,好好的日子过着,他们哪有什么造反的动力?”慎博郡主也补充道:“而且人民起义运动会带来的社会负面影响很大,波及平民的范围和时间都非常广,这会严重影响目前稳定的民生和社会环境,贵方的想法虽然没错,但对我们国家的现实状况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样的他山之石并不适合我们的土壤。”树醒风摇了摇食指反对:“二位还是不够了解平民百姓,其实我国的社会环境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样稳定又舒服,平民其实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威胁到全部的身家。”沈千山嘴里啧了一声:“你这话和别的官贵家庭去说还算合理,我们两个可是切实体会过平民生活的人。”树醒风哈哈大笑:“切实体会?二位怎么和沈小姐这样的年轻孩子一样幼稚?你们那过家家式的操作,跟城市乡村小孩互换家庭两个星期的作秀综艺有什么区别?”他正色道:“我也不说二位当年在大院里那实验性的生活方式了,就拿沈韶小姐举例吧,沈大人是觉得她上平民学校、自己考大学、参加公务考试得到工作岗位,就能切身体会老百姓的成长历程了吗?”树醒风用指节叩了叩桌面:“沈小姐高考近乎满分,除了她本身天生聪明伶俐以外,实际上跟她读的是什么学校关系并不大——她的数理启蒙老师是科技部大学士洪清德,音乐则是由宫廷乐师手把手教学,从娃娃抓起的艺术鉴赏有和沈家世交的艺术世家李氏引导,文法教育则是由沈大人您父亲、沈韶的爷爷、前前任司法部部长和内阁大臣亲自灌输!她跟她的同学从一开始就压根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树醒风脸颊上的肌肉弹跳了一下:“你们上流阶层从小就有人教导什么是高效率的路线,什么是捷径什么是歧路,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时候该做或不该什么事!你们根本不知道普通人家的孩子,是如何抓瞎一般地挣扎和生活着!”他将手指竖起,阴下来脸来指向西北的方向:“若你们质疑人民反抗的力量,二位不如猜一猜,当她触碰到了那些抓着一根稻草辛苦活到今天的平民的生死存亡之利益,会遭遇什么样的打击报复吧?”“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树醒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恩竹和沈韶撩开了封锁带,二人趁无人值守的时候潜入了水稻农场,他们要在女公爵不知道的情况下先一步找到流落在外的原始数据。“根据我的推测,时氛和时祺那天晚上应该就是来到这里,寻找时羽藏在这里的东西,却没想到正好撞上了奎尼泊被杀害的现场。”,沈韶打开一个小灯,趴在地上检查痕迹、寻找线索。上校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询问:“可是时羽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又以什么样的储存形式呢?存储卡?纸质小本子?”“大概率是传统的纸质材料,这样才足够安全,毕竟只要是电子产品都有可能被入侵。”,沈韶提出自己的推测。沈韶盯着军官的背影突然提问:“你一般怎么藏东西?”恩竹心虚地缓缓地转回头来:“我也没有什么要藏的东西啊……”沈韶眯起了眼睛:“你还在军校读书的期间,应该是不能使用手机或者手环的吧?那你青春期时没有小网站的日子,要靠什么呢?”上校张着嘴僵硬了一会儿,犹豫地回答:“就……小杂志小漫画什么的……同学之间会互相借阅……我自己没买过!真的!”沈韶捂着嘴嗤笑了一会儿继续问他:“所以,你们在宿舍例行检查的时候,会把它们藏在哪里呢?”:()糟糕,总有案子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