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真的,俩人最近各学各的,已经颇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风范了,除了陈颂时不时揪住她讲会儿数学。
“时安啊,你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太理想主义,你想想你和陈颂之间的家庭差距,是不是更应该好好学习用学历来弥补?”
时安:这什么跟什么?虽然老方话说的难听,但这怎么有种要让他俩谈婚论嫁的既视感?
见她不说话,老方继续加把柴:“陈颂现在已经拿到a大加分了,高考只要稳定发挥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呢?你有把握一定能考到a大吗?”
遮遮掩掩的糖衣炮弹被老方无情地撕开,骨感的现实被摊开来看,虽然老方这刺激人的方式属实有些奇葩,但时安承认,他说的是现实。
“我知道了,老师,我先回去了。”
整个晚上的自习,时安都像一株蔫了的狗尾巴草。
老方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以三维立体音效循环,振聋发聩。
“你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进a大吗?”虽说那个城市不止a大一所学校,但时安不想委屈自己,要去就去最好的。
“啊!”
教室里传来惊喜的感叹,头顶的电风扇停止了吱吱呀呀的转动,晚自习,教学楼停电了。
欢呼与议论从各个班级的窗口飘荡出来,喜悦的气氛在整栋楼之间教会传递。
考试在前,前途迷茫,一场停电,仿佛给了每一个青春的灵魂一场喘息。
时安班里有人打开了预备的手电筒,借着朦胧暗淡的光继续刷题,有人开始趁着这个混乱闲聊,在一片黑暗中,她选择静静趴在了桌子上放空。
忽觉肩上有人在拍自己,时安猛地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松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这样的氛围里这样拍人很有恐怖片的感觉的。”
抱怨还未说完,低头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看到了陈颂手上的奶茶。在高温难耐的夏夜里,奶茶显然是加冰的,杯沿上布满了细细密密融化的水珠。
“你啥时候买的啊?”
时安看着少年额上被汗湿的几根刘海,心里有些感动。难为他了,竞赛回来需要补的课一箩筐,还能想起给她定杯奶茶。
“我吃饭的时候订的,本来想下课给你,正好停电,你可以喝冰的。”
陈颂猫着腰窝在时安的座位边,担心被巡视的值班老师发现,因着身高腿长样子颇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