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轻叹一声:“你比我想象中的,似乎要更招人喜欢一点。”
一直以来,冬歉擅长的都是主动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以此得到猎物的同情,让猎物放下防备,从而达成目的。
但他不习惯像今天这样,一切都是被动的,毫无防备的,被人揪住软肋。
这也是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一个弱点。
以往,冬歉一个人在卧房睡觉的时候,都是彻夜点着灯的。
甚至更早以前也有发生过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吓得一边喊周十六的名字,一边惊恐地不慎从床上摔下来的事情。
太丢人了。
冬歉手心捏得发白,威胁道:“想要脑袋在脖子上待得久,最好别知道太多。”
厉北沉眉梢微挑。
这个人,明明已经被自己逼入绝境,却还是学不会服软,总是耀武扬威地威胁人。
这些话如果是别人说,厉北沉会觉得他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但倘若这些话是冬掌刑说的,不知为何,厉北沉会格外兴奋。
他笑了笑,接着便掀开被子起身。
冬歉防备地问:“你要做什么?”
厉北沉头也不回:“能做什么,替你点灯。”
话音刚落,他拢着手心护着火光,顷刻间,寝殿果然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暖洋洋地落在两个人的肩头,不算亮,但也总算驱散了阴霾,将冬歉从那场噩梦中暂时解脱了出来。
冬歉的眸光微亮,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
温情不过一刻,接下来,厉北沉说的话就让冬歉的心情好不起来了:“半夜这么瞎折腾我,活该让你再跟我做一次。”
冬歉压下眉眼,皎好的美人的脸变得阴沉沉的。
厉北沉重新钻回了被窝,却是什么也没做,拍了拍冬歉道:“好了,没事了,睡吧。”
冬歉似乎不相信他会这么简单地就放过自己,防备地望着他。
厉北沉逗他:“再看我,我真要忍不住了。”
冬歉闻言,不再犹豫,赶紧躺下来,又背对着他。
厉北沉看着冬歉耳后那块细腻的皮肤,忽然有点心猿意马。
他缓缓靠了过去,烙铁般的胸膛覆上冬歉纤细的脊背,手攀在冬歉的腰上,无意间触到了冬歉的手心。
他才发现冬歉的体温似乎天生比正常人低一点,手心像淬了冰一般,沁着一丝凉意。
他将那人的手揣进怀里捂了捂,轻轻抱怨道:“跟个孩子似的,手都捂不热。。。”
。。。。。
翌日,冬歉早早就起来了,甚至比要上早朝的厉北沉还要更早些。
厉北沉从床上坐起身来,赤着上半身,沉声笑了笑:“冬掌刑这么想逃开我。”
冬歉束紧了腰带,淡淡瞥向他:“我想,我应该没有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的义务。”
“这可由不得你。”,厉北沉道,“我打听过了,你今天没有差事,等我下完早朝回来,我要看见你在这等我,嗯?”
他脸上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完全笑不出来:“要是没让我看见你的人,以掌刑大人的聪慧,应该能猜到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