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话语含混不清,甚至自顾自地说起了方言,情绪一上头就要给白父跪下。
白父一边把人拽起来一边劝慰男人,接受了他的敬酒。
江凌肆有些好笑地看着,也不知怎么,那男人抬眼看到了他,踉跄着就蹭了过来。
“白总,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男人醉眼迷瞪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大得跟个喇叭似的。
“白总有福啊!瞧这大小伙子!多高!多帅!腿多长!”
男人竖起大拇指,表情极为诚恳,发自内心地赞扬:
“长得可真像你!!”
一瞬间,白父和江凌肆的脸就黑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瞥开眼,满脸都写着两个字:
嫌弃。
——
这两天奚阮无比期盼去上学,连江凌肆都看出来了。
等她身上的刀疤终于完全长好,看不出新生皮肤和旁边皮肤区别的时候,白父放人了。
清晨的阳光澄澈而明净,早风送凉,吹在脸上很提神。
奚阮坐在车上,开窗望着路边的风景。
从郊区别墅开到学校的路程要远得多,街景的变化多样,整数在旁边扒着窗户也看得尾巴直摇。
江凌肆坐在旁边微挑眉头,有些奇怪。
一般这种时候小姑娘肯定在背单词课文什么的,今天很反常。
“怎么了。”他伸手拨了下奚阮的马尾,手却没放下去,指尖缠起她的一绺发丝绕着。
奚阮回过头,琥珀色的鹿眸里却没有江凌肆想象中的那种明亮轻快。
江凌肆手指动作一停,原本懒散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奚阮触及到少年的黑眸,终于回过神来。
可她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十分疑惑:“嗯?没什么事呀。”
“骗人。”江凌肆直接否定。
奚阮定定地看了江凌肆两秒,眼里带上两分无奈。
她又转过头,看向窗外,“其实是我有点担心。”
“担心?”
“嗯,你看街上,公交站的广告牌、还有公交车上,都有我代言的那个沐浴露的广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