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着急也是没有用的。”雪橇大叔薅了薅自己的胡子,“起码要过一个晚上。”
还是他善良,一个浑身是血的小丫头都愿意领进门。
他还记得有个远房亲戚自己领养一个小姑娘,结果后来被杀害之后才发现那个小姑娘其实是成年的侏儒,最后一家全部都遇害了。“算了,看起来那么没脑筋多半是个傻的。”雪橇大叔很没有戒备心就这么确信下来。
我坐在小小的木头板凳上,染血的头发被我一剪刀剪掉发尾打结的地方,随便找了两块碎布把头发分开系住成为低双马尾。吊坠坏掉了,耳钉也碎了。
就像是所谓海洋之中的孤岛,没有联络他人的灯塔。
好糟糕的感觉。
“呼呼一”暴风雪吹打着窗户。
好无聊。
手机也不知所踪,任何的通讯设备都没有留在身边的。
关键是麻辣兔头也在木屋里了。
明明说好要带给糜稽少爷尝一尝来着的,都废了好大功夫才处理完那只雪地兔的。
我呼出一口气在玻璃上出现一片白雾,伸出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简单画出来一个小小的笑脸。
好奇怪的东西。
画得好奇怪。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尝试修改一下几条线条一一上面一笔下面一笔,再画上去几个圆圈。
章鱼四黑就出来了。
嗯。
画得好像有点抽象。
嗯,这有点像是之前展览会上看到过的野兽派画作。
好像价值六千万戒尼?
我本来下意识已经摸到口袋里想要掏出手机,拍张照片发给糜稽少爷来着,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简直是身无分文。应该不会赶我出去吧。
所谓钱不是无所不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之前总是糜稽少爷充当我的ATM机器,这个说法
好像不太对,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账户和他的账号连着一起的,所以好像花的是他的钱一样。我可是独立女性,是可以自己赚钱自己花的。
还有,回去真的来得及参加漫展吗?
违约金会不会很贵的样子。
到时候会影响到糜稽少爷想要的手办吧,而且会不会影响COSER的信誉能力。
明明很期待的。
想要再见到之前见到的大家,和大家一起集邮拍照。
现在是什么时候!
就在我正准备询问那个雪橇大叔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小小沙发上真正睡着了,而鼾声震耳欲聋像是要把屋檐上的积雪都震下来。饿饿的。
屋子里的炭火依旧旺盛地燃烧着,时不时发出一声滋啦断开的声音,水壶也终于烧开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我先抬头望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大叔,随后起身把水壶移开放好,做完之后又坐会原来的小板凳上静静地等候雪停止。温暖的感觉。
好困。
实在是干了太多的事情了。
突然涌上来的疲惫感立马席卷了四肢,浑身酸痛感觉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眼皮也逐渐越来越重最后只能乖乖闭上一切得等到明天。
一切只能等到雪停下来。
耳畔偶尔传来大叔的鼾声,细碎之中还有炭火的燃烧。
暴雪的声音似乎愈来愈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