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婉儿走近时,有熟悉的迷迭香萦绕,和贵女们扔弃的香囊味道一样。
苏烟失笑,意味深长地看向丁婉儿丁婉儿身后的老麽麽,
“请问这位是”
好巧,老麽麽腰间挂着一个灰色的香囊,虽比不得贵女们扔弃的香囊精致华丽,可两者的针脚功夫相同。
那不是京城里的绣娘常用的手法,多看几眼便能瞧出来。
丁婉儿,“她是我的乳娘,性子温和为人老实,绝非乱嚼舌根之人。”
说着挡在老麽麽身前,有意无意遮住老麽麽腰间挂着的香囊。
老麽麽许是真的“老实”,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诺诺不敢瞧任何人。
苏烟便有了答案。
她看向苏二婶。
“二婶,府上最近是不是缺银子?”
“啊?”
苏二婶还在纳闷究竟谁才是“内鬼”?亦或府上压根没有“内鬼”、一切只是苏烟的多想?苏二婶一边思考一边回答苏烟。
“那可不是?你爹归期未定、账上只出不进,加之你大婚在即,府上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需得省着点儿花。”
“既然如此,不相关的人就别养着了,费钱。”
“费钱”两个字让苏二婶猛然一震。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顺着苏烟的目光看到丁婉儿,随即难为道。
“乖乖侄女啊,婉儿食量小、吃不了多少饭,不花几个钱!”
苏烟没急着辩解,慢悠悠地起身,指向丁婉儿通身的富贵。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饭肯定吃不了多少,不过”
“她这件纱裙,看似普通,却是纪云纺的新品——香云丝,六十两银子一匹布。二婶养得起?”
六,六十两银子?还只一匹布!
苏二婶大惊失色,想要看看这衣裳到底贵在哪,不过几块破布而已!她抖着手扯了半天,又怕自个扯坏了赔不起,只得无奈骂道。
“怎,怎么回事!”
丁婉儿急急解释,“大姨,这是旁人送的,没花您的钱!”
苏烟就笑了,指向丁婉儿手腕上的翡翠金丝镯。
“那这个呢?太后赏给金府的翡翠金丝镯,也是哪个‘旁人’送的?”
宫里的东西带着皇家特有的印记,苏二婶和苏明忠不怎么接触这些,认不出情有可原,可苏烟见得多。
见识多的人说话总是引人遐想,就像点点星火,虽小却有燎原之势,让本不敏i感的苏明忠瞬间觉醒。
他反握住丁婉儿的手腕,质问道。
“你不是说你和金家三少爷断了么?你背着我和他往来!”
丁婉儿:!!!
怎么会?她和金家三少爷私会是近来的事,且做得极其保密,那个小贱人从何得知?
“姐姐休要信口开河污蔑我!”
苏烟也不反驳,对着翡翠金丝镯上的裂痕轻扣两下,“咔”地一声,镯子断成两截。
“可惜了,他送你的不过是个赝品。”
苏烟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似针尖扎过丁婉儿的心脏。
丁婉儿望向地上的碎片,痛呼道。
“混蛋,他居然骗我!他说这是金家的传家之宝、说是市值千金”
众人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