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乐不思蜀么,可那三年在伦敦,她却并不快乐。
然而车座里,男人矜贵眉眼低垂,却是微微一愣:“三年?”
“是啊。”
许珈毓想起那年临海机场,他那么无情冷漠,后来她收到他寄来的合约条款,三年他都没有和她联系过。
她失笑:“你很喜欢提醒我这件事么?还是说你们做金主的,很喜欢看情人被玩弄在股掌之间,就好像拿着粮食在逗宠物?”
江泊雪眸色暗了下来,像是黑天:“你没有记错?”
“记错什么?”
“时间。”他眼眸漆黑,“三年。”
许珈毓冷笑:“江先生,你觉得我像是欠虐的人?厌恶一个地方厌恶得要死,却还是在那里找虐般待上三年?”
江泊雪神情一瞬间僵住。
许珈毓别过脸,转向窗外。
夜幕低垂,街道亮起了路灯,汽车又路过东湖,在玻璃窗上映出湖水暗色的倒影。
车内声音静了,只有她轻微的呼吸。
按照以往他们的争吵模式,江泊雪此时应该会嘲讽地笑着,说一句:“你不就是欠虐,否则为什么非要往我的床上爬?”
以此来嘲笑她秉性下等。
可他今夜没有。
为什么没有?她不知道。
许珈毓不再看东湖模糊远去的倒影,低下头,视线随着风景的变换,漫无目的飘摇。
良久,耳边才响起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
“知道了。”
到了临海,已经是半夜两点,方宇提前安排好了车来接,江泊雪向方宇要了钥匙,坐进驾驶座。
许珈毓叹口气:“我自己回去吧。”
他沉下脸:“上来。”
江泊雪盯着她,略显凌厉的眼神中透出不容置疑。
许珈毓只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时候方宇接了个电话,脸色变了变,敲响江泊雪那侧的车窗,低声说了句什么。
江泊雪疲惫的脸上显出不耐:“她又怎么?”
方宇瞥一眼副驾驶座的许珈毓,压着声音:“是说您上次家宴,没留在家里过夜,有些不高兴了。”
江泊雪拧紧眉心,眼底漠然半晌,最后才吐出一句:“随她闹。”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驶出地下车库。
等上了主干道,许珈毓忽然问:“是你的未婚妻吗?”
江泊雪一言不发。
眼底冰冷,仿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