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她勾着唇角,毫不留情。
孟靖南视线从平板上抬起,目视着前方落雪,声音含笑,“那你还去。看看照片,记住那张脸,不也一样。”
“不一样。”许珈毓侧过头,眼神也静静望着窗外的落雪,然而声音中却听不出太多情绪,“我就是想亲眼看看,想让自己记住……”
她声音轻轻的:“……记住他的脸,记住那种恶心的感觉。”
孟靖南点头评价道:“很有骨气。”
过了片刻。
许珈毓回眸:“不过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胡元恺死了,可能我不会回来。而且也多亏你,否则我今夜也进不了海庭。”
海庭森严,一般只有宴会时,拿着邀请函的权贵才被允许出入。
许珈毓今晚来时,亏孟靖南说她是自己的女伴,她才被放了进去。
只是后来孟靖南有自己的事要谈,许珈毓便自己溜了出去。看完了孙德武,又悄悄回来。
那时候孟靖南的事情还没谈完,她不便打扰,就没进屋,倚在墙上抽烟。
也就是那时候,她被严时华带走了。
许珈毓不太想这个时候麻烦孟靖南。
逢场作戏的事,她当初跟在江泊雪身边,见过不知凡几,觉得自己能应付,就随他去了。
哪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
她比较诚实地说:“不过如果我要是提前知道,我今晚上能碰见他,我说不定确实会乖乖待在你那里。”
顿了顿,她补充:“等你忙完了带我去看。”
说到底还是想看,孟靖南失笑。
“就那么怕他?”
“怕啊,”许珈毓无所谓道,“江家在海城什么手段,孟总你比我更清楚。”
孟靖南沉吟片刻。
确实。
饶是他孟家在海城扎根几十年,也在江泊雪手上,吃过不少亏。
孟靖南忽然问:“你算是他的,情人?”
他斟酌用词。
许珈毓更坦诚:“不。”
“嗯?”
“谈不上情,纯粹是床伴,说得难听点,炮友。”
孟靖南温润的脸庞展开笑意,显出一丝柔和的味道来:“有种。”
“谢谢夸奖。”许珈毓看了他一眼,“我想抽烟。”
“抽吧。”他摇下窗户。
冷风灌进来,许珈毓裹紧了毯子。
她和孟靖南认识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恶劣天气。
那时候她在国外留学,因为风雪误机,旅客被困希思罗机场,那时候孟靖南拎着个皮箱,就坐在许珈毓旁边。
他大概是一路冒雪赶来。
孟靖南很高,大约近一米九,身形和江泊雪相仿,许珈毓不禁多看了两眼。
但孟靖南始终沉着脸,她也就不便搭话。
直到夜晚,飞机依然没能起飞,而孟靖南却浑身高热不退。
许珈毓好不容易看见个同胞,担心他死在那里,只好找了药店,又照顾了他很久。
后来他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