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眼底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做什么?”
她低声道。
萧承宴只轻笑了一声,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姑娘肩头的位置,声音疲惫:“杨明生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婉清,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个案子都查不明白。”
他说的不是贪墨一案,是长林太子谋逆一案,他从入了朝堂开始就在探查此案,好不容易有了些苗头,可杨明生却死了,萧承宴甚至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老天爷都不想让他将这案子查清了,可是若是查不清这案子,他就枉为人子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宋婉清温声安慰:“怎会,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线索没了就
再找,到底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的。”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可萧承宴却觉得好似心中枯涸的地方被泉水灌溉了似的,他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雅间的窗子忽然被风吹开,不知何时起外头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昏黄的好似晚间一般。
“起风了。”宋婉清从桌上下来,走到窗边往下瞧去,外头街上早没了行人,街道空旷,一眼就望到了头。
萧承宴站在他身后,郎君面色不怎么好看,在这里能望见皇城的方向,皇城为何,红墙碧瓦,却也沾满了血雨腥风,叫人望之生畏。
“要变天了。”他低声道,宋婉清回眸看了眼萧承宴,只听得他道:“我送你回去吧。”
宋婉清应了一声:“好。”
。。。。。。
杨明生一死,贪墨一案彻底断了线索,梁帝闻讯责问萧承宴办事不利,将人叫去臭骂一顿,想着他身上伤才好,便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萧承宴从太和殿出来,正赶上萧睿楷奉命进宫,他不常入宫,今日是特意梁帝召见,否则萧睿楷是不会来的。
舅甥二人迎面碰上,萧睿楷最先打破了沉默:“听闻杨明生死了,不知父皇可责罚了你?”
他看似关心,实则打的什么算盘萧承宴一清二楚,杨明生不就是死在他的手上的吗?
如今还来问这个,惺惺作态叫人作呕。
他理了理袖口,淡漠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能有什么
事,杨明生虽然死了,可这案子还得查下去,舅舅不会以为我手上什么证据都没了吧,人在做天在看,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那日,我再同舅舅好好说说这案子,只是不知到时候是和舅舅在哪里见面了。”
他是半分都不想装下去了,萧睿楷三番五次派人杀他,如今还杀了杨明生,萧承宴冷声道:“只希望舅舅能一直这样潇洒,不要有大祸临头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