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习惯总要戒掉,我现在看到冰,心里就恶心。”
蒋景彦听得出她话里有话,垂眸扯出一丝苦笑,“习惯真的能戒吗?”
苏长夏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要把股份转让给小薄荷,转让协议呢?”
蒋景彦拿起办公桌上的股权转让协议,递给她,苏长夏伸手去接,却被拽住,原来协议书的另一头被蒋景彦紧紧捏住,“我需要小薄荷的详细信息。”
“我知道就没那么简单,”苏长夏松手,嗤笑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不必搞这些东西。”
“我要把手里蒋氏百分之十二的股权给他,总要在协议上把他
的信息写清楚。”
“你早跟我说,我把证件一并拿来,省的再跑一趟。”
“可我想多见你一面,”蒋景彦眼眶泛红,低着嗓子道:“苏长夏,我这些年都很想你。”
苏长夏眸子里的嘲讽并未减去一丝,“蒋总,这些年我也改掉听甜言蜜语的习惯了,你省省吧。”
蒋景彦眼中隐忍着痛楚,急切道:“苏长夏,我当年离开你,正如你当年离开我一样,都是迫不得已,我想好好跟你解释一下,你能不能。。。。。”
“不用解释,我知道。”
“你知道?”蒋景彦怔住,蹙眉不解,“你知道什么?”
苏长夏不在意道:“我知道你为了自己的母亲才不得不离开我,很早前就知道了。”
“谁告诉你的?”
“蒋奶奶。”
“奶奶说的,她怎么。。。。。。”蒋景彦没想到奶奶竟然找她解释了这件事,“可你。。。。。。”
苏长夏轻笑着捋了捋头发,“三年前,你反复高烧,烧的满嘴胡话,一个劲叫我名字,你奶奶心中不忍,便过来找我,告诉了我你离开的原因,希望我能过去看看你。”
蒋景彦心中一动,眼睛都亮了,“你来了?”
“我凭什么去,当时,我真的巴不得你早点走。”
“你就这么恨我?”
苏长夏却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恨?蒋景彦你想多了,只不过对我来讲,如果你走了,小薄荷就是你唯一的血脉,也就是你爷爷唯一的血
脉传承,你考虑一下,如果这样,蒋氏以后会在谁的手里,当时我真是不能想,一想,我就开心的停不下来。”
蒋景彦僵在那里,惨然一笑,“的确。”
见他这个样子,苏长夏不介意再说得透一些,“你是不是以为解释清楚了,我们便重归于好,继续开始美满幸福的生活,可误伤也是伤,误杀也是杀,所以蒋景彦,我不恨你,只是不想再理你。”
听到这话,蒋景彦心如死灰,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苏长夏见他这个样子,决定把话全部说清,自此再无瓜葛“我去了阿根廷,见到了我父亲,其实对当年的事,他已经看开,即使他知道你落井下石,导致我们家破产,他也不会做伤害你母亲的事。”
蒋景彦忽地抬起了头,眼中有着震惊不解。
“我父亲说,他当年对市场判断有误,才导致后面一系列连锁反应,最后一败涂地,他不怨任何人,只是他技不如人,眼光不行罢了,哪怕顾家出手相助,大约也很难挽回。”
“至于你母亲,”苏长夏看着他,眼中闪着蔑视,“我父亲当初把你母亲放在疗养院,一方面是为了提防你对我有想法,另一方面,我父亲的确也是给你减轻负担,你救了我,他怎么可能伤害你的母亲。”
“你大概以为我们资助你上学,是还了救命之恩,但对我们家来说,钱是最不缺的东西,远远抵不上你把我从山谷背出
来的那一刻,我爸说,如果我当年出了事,我们家才是真的散了,没人能活着。”
蒋景彦愕然失色,脑子一片空白,全身僵住,心脏骤然一痛,跌坐到椅子上,久久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