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番县有将军这个称呼的,除了萧景辰,没有其他人。
萧景辰是谁?
冷面阎王。
寻常见见了都要绕着他走。
可刚才他做了什么?
他不仅指着萧景辰骂,还对萧景辰举刀。又说什么生死勿论?
到底是谁生死勿论?
想到这里,赵永康的额头不住的冒出冷汗,整个后背都凉嗖嗖的。
他奋力的撑起身子,忍着剧痛,“市舶司公事赵永康见过萧将军。将军,是下官眼拙,没认出将军来,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将军高抬贵手,饶下官一命。”
他说着,竟是哆哆嗦嗦从怀里将刚才收起来的银票拿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垫在额头下面,跪着磕下头来。
临云不由得笑了,“区区一个市舶司公事,耍得威风倒是不小。”
赵永康闻言,身子不由得一僵,连呼,“不敢,不敢。”
“是吗?你进市舶司几年了?”临云问道。
赵永康不明所以,依旧忍着疼回道,“三年。”
“三年?呵!”临云指着散落一地的海鱼,问道,“你进市舶司三年,难道不知道这些海鱼这样放出来,是会死的?”
赵永康当然知道。
不然,他何必这样做?
可面对萧景辰和临云,他哪里敢应,只能继续跪着,将头埋得更深了!
“看来是明知故犯。”
赵永康急了,辩解道,“下官……下官只是奉提举大人之命,对港口进行例行检查,并非有意。”
回应他的是临云的冷笑声。
萧景辰目
光微冷,道,“陛下设立市舶司,本意是发展商贸,为各个商家、船队提供便利。市舶司有监察之责,为的是让商贸更加便捷。你们市舶司倒是挺会办事,借着陛下的名头,竟然干起迫害百姓的事情来。”
“你说,本将军还能留你吗?”
赵永康闻言,只觉得手脚冰凉,哪里还记得什么胸口的痛,急急大呼起来,“冤枉!下官冤枉啊!下官今日真的只是例行监察,并非有意破坏商船的货物!”
“下官可以赔!对,对,下官可以赔!”
他看向一旁的曲延年,急切道,“曲掌柜,今日是本官带来的人笨手笨脚,伤了你的货。你点一点,有多少损失,本官……本官照价赔偿!”
曲延年闻言,心中不由得思量起来。
今日赵永康的确做得很过,他心里也是气得不行。若是别人,他怎么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可赵永康是市舶司的人。
只要商行还有船队,还要做水上贸易,就免不了要与市舶司打交道。
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是,他有些怕万一答应下来,惹了萧景辰不快。
这位将军的脾性,他大抵也能猜到几分。他既然开口,就不是那么轻易会放过的。
他不敢去看萧景辰,只能看向临云,期望这位小将能给一些提示。
临云倒也不为难他,开口道,“这还用点?你刚才不是拿到货单了?就按货单上的来赔。”
赵永康只觉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