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延年拿着一封信,匆匆而入,“东家,有人送来这封信。”
林知南起身接过,迅速看完,脸色越发难看。
“若想林以珩平安,便只身一人前往牛头岭。”
“牛头岭在何处?”有了这封信,算是终于有了消息,林知南反而越发镇定下来,开口问道。
曲延年道,“牛头岭在番县北边的深山中,寻常人根本不知道。据上过山的猎户说,那里密林丛生,且易守难攻。看来,动手的人是做足了准备。”
林知南指尖微点,道,“能知道珩哥儿,此人在番县绝非寻常人。用这样的手段,无非三个目的,泄愤,求财,办事。我看前面两个的可能姓不高,倒是办事最有可能。这几年,想找我们办事的人你都查过了吗?可有什么异常?”
曲延年苦笑着摇摇头,“想找锦云商行合作的人何其之多?我特意打探了几家大了。今日大家都去了岭南王府,根本没有其他举动。”
林知南垂眸,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又问,“赵管事呢?找到人了吗?”
“没有。”曲延年还是摇头,“倒是在赵家,见到他夫人了。据他夫人所说,赵管事的儿子已经被绑了五日。原本赵管事也不同意的,可是对方送来了一根手指头。赵管事这才……”
“五日?几时送来的手指头?”林知南问。
“第二日便送来了。之后赵管事便一直等待机会,想将珩哥儿接走。”
林知南闻
言,微微摇头,“这话不太对。我猜,他们早就瞅准了岭南王府寿宴的机会。”
不论今日林以珩有没有被萧景辰接出去,他们都打算在今天动手。只是萧景辰这番动作,让他们更顺利罢了。
可恨她当时觉得林以珩已经熟悉王府,哪怕不跟着也没关系。
殊不知,在她们踏入王府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落入他人的监视之中。
是她的疏忽,是她的错。
林知南深深闭上眼睛,“备马。去牛头岭。”
曲延年一惊,连忙道,“若是按东家所说,他们是想求锦云商行办事,那不如让我去吧。我是大掌柜,同我商议不也是一样的。”
林知南微微摇头,“不,我不能赌。”
他们既然能对赵管事的儿子动手,那也有可能对林以珩动手。别说一根手指,就是一块皮,林知南也接受不了。
曲延年咬牙,道,“那我安排人远远跟着,再找个猎户给您带路。东家,山上人迹难至,更是野兽遍地。没人跟着,您根本上不去。”
林知南没有拒绝,骑着马便朝北方而去。
……
出发的时候还是烈日当头,等到了牛头岭,已然日暮西山,只剩最后一丝晚霞照射在山间,发出最后微弱的光。
猎户点起火把,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您真不下山?这山上到了夜间,可是有狼群出没的。”
林知南接过火把,只道,“你下去吧。”
猎户无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我
已经到了,出来吧。”
林知南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响起,传得很远很远。
可声音落下,却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