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来一串儿——”
顷刻间人声鼎沸,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反衬得沈婧清越发格格不入。
吱呀一声,傅府的门终于被打开。
不料门刚打开,一个小厮便急火火地端着盆跑出来。
霎那间一盆冷水便毫无预兆地泼在沈婧清身上。
沈婧清瞬间如掉进冰窟一般,甚至冷得说不出话。
周围有人看不过去了,三五成群地嚷嚷说:
“你个小厮眼瞎呀?一盆冷水径直倒在人身上。幸亏这不是热水,否则直接叫人毁容了。”
“不过这妇人也真是的,明知不受待见,还在门口守着。”
“是啊,知府大人一家心善,想必她是做了什么不被容忍的勾当。”
沈婧清依稀认得——他是宋氏身边的小厮,平日里打过几次照面。
“夫人,小人不是有意泼您的。”
小厮明显是慌了手脚,忙不迭地凑到沈婧清面前辩解道。
“小人方才真的糊涂了,一心以为大早上得肯定没人站在外面呢。”
便是沈婧清真信了他的话,这套拙劣的说辞又能哄骗得了多少人?
“让开。”沈婧清冷冷地开口道。
小厮赶忙退到一旁,生怕慢一步就会惹得她不高兴了。
随后,沈婧清大步跨过门槛儿。
纵使她浑身湿透了,骨子里仍然透出倔强的劲儿,叫人不敢低估分毫。
与之相比,那个小厮可就差得远了。
不仅一路都是对沈婧清赔着笑脸儿,而且时不时还对她嘘寒问暖,愣是把她当
成自己祖宗一样看待。
饶是这般的献殷勤,沈婧清依旧是不肯多看他一眼,仿佛当他是空气一样。
“夫人,求您高抬贵手啊!”
临了,小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扑通一声径直跪在地上,朝着沈婧清的方向不停磕头。
一边磕一边喊饶命,愣是磕到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乍看上去怪吓人的。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沈婧清只得停下脚步,转而对小厮语气犀利:“求我高抬贵手有什么用?真以为我会在乎区一盆冷水?你且牢记在心,今日你丢尽了整个傅府的脸,那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