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上前一步,暗绿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些锋锐的杀意,他说道:“白止去哪儿了,这和摄政王你关系不大吧?”
尚霆枭仍旧是挂着一丝冷笑,他明明感受到了碧落的杀意,却并不计较。因为,在他看来,杀死眼前的这几个人,就和用手捏死几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三年前著名的官太傅灭门惨案——一夜之间,官太傅府上三百多口人,全部死亡殆尽,七十多岁的老妪,到刚刚出生的婴孩,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件惨案,就是你们四人一手执行的吧?本王没记错的话,白止在那日身染剧毒,之后便从北胤的江湖上彻底销声匿迹了。但是,据透露,这些年来,白止并没有死。他是因为身染剧毒,瘫痪在床,所以才一直没有再在江湖上露面。”尚霆枭一步步走近几人,他危险地眯起眼睛,道:“所以,你们接近沈婧清,可是因为沈婧清的医术?想要她治好四护法之一的白止?”
良久,紫络的唇中蹦出了四个字,“胡说八道。”
朦胧跳跃的烛影中,紫络那双看尽世间悲欢的眼眸里,盛满了一
些莹莹发光的东西,不过,很快便消泯不见,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一向不喜言语的黄泉走到了紫络身边,他用低沉稳重的声音回答了尚霆枭。
“摄政王殿下,白止于三年前,就已经死去了。三年过去了,他的骨血与肌肤,早已经与北胤的大山川河融为一体,他已经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之中了。”黄泉道。
听到黄泉的回答,尚霆枭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尽在他的掌心之中,再好的伪装与谎言,都蒙蔽不了他的双眼。
“是么?那还真有些意思!”尚霆枭道,他的脸上仍然挂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
紫络收敛起了目光中的情愫,她冷冷地盯着尚霆枭,道:“摄政王殿下,没事的话,我们便告辞了。今日,多有叨扰。”
尚霆枭没有说话,他微微一拂袖,然后飞快地打了一个响指,接着,一路的蜡烛便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
霎时间,方才那昏暗而可怖的一个个房间,顿时变得明亮如白昼。
紫络看着眼前那逐一亮起蜡烛的房间,她倒吸了一口寒气,她不得不承认,尚霆枭的内力,真是诡异、神秘、强大却又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并不是赞叹尚霆枭的内功有多么深厚的时候,带着沈婧清速速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谁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尚霆枭,会不会忽然再刁难起他们?
紫络想着,便领着身后的三人一
齐向殿外的方向速速走去。
直到他们走出了很远,身后仍旧回荡着摄政王那阴暗可怖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与诅咒。
“这一次,本王放过你们。但是,这并不代表本王原谅了你们。你们在今后都要谨记本王说的话,总有一天,本王会亲自摘下你们的项上人头……”
或许是因为一路都亮着蜡烛,并且没有了蛊术的蛊惑,离开的路明显比来的时候好走。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废弃的宫殿门口。
当温暖的、炽热的阳光撒落在黄泉怀中的飘雪身上时,飘雪的全身仿佛着火了一般,从内自外地开始发烫发热,并且,很快,开始兀自燃烧起来。
然后,在紫络、香草、碧落与黄泉不可思议、极度震惊的目光之中,飘雪的尸体竟化作了灰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散。最后,什么都不复存在。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梦一场……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是,那不是幻梦,不是梦魇,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香草眼中的泪早已经干涸,她扭头看向紫络怀中的沈婧清,低声喃喃自语,“为何会这样?或许,只有小姐您才有能力解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