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婧清的心中疼如刀绞。
摄政王尚霆枭究竟是让飘雪目睹、经历了怎样惨烈罪恶的刑罚,居然能让一向乐观开朗的飘雪,如此这般彻底地放弃了“生”的希望与对生命的期盼。
此时,沈婧清不知道,飘雪说的这句话,是她此生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没错,飘雪死了。
没有人看清尚霆枭是怎么出手的。
众人只看到周围的烛影猛然间一闪动几乎熄灭——那是强大的内力在须臾之间,自身体内部迸发而出,然后猛烈地击撞在了四壁上的蜡烛上。
然后,飘雪的喉咙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漆黑的线条,好像是有什么虫子要从她的皮肤底下自下而上地钻出。
紧接着,飘雪的上半身也仿佛遭到雷击一样疯狂扭动了数下。最后,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呜咽与哀嚎声,她的身体渐渐地停止了扭动与抽搐,就好像她是一个坏掉的布偶一样,而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沈婧清不可思议地瞪大了清亮澄澈的杏眸,极为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飘雪脖颈上的那条“黑线”,渐渐放大,接着,猩红色的血液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从“黑线”之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再涌出。
沈婧清惊呼了一声,情急之下,她伸出手,按在了飘雪脖颈处的伤口上。
香草也慌了神,眼泪悬挂在她的脸上,似乎是凝固与冻结住了。她大声呼唤着飘雪的名字,声嘶
力竭,痛苦不已。
飘雪脖颈上的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如同小溪一般疯狂涌出,在肮脏的地面上汇聚成了一条浓稠的血色河流。
那殷红色的血色河流,伴随着坠落的弧度,飞溅而起,溅落在沈婧清浅紫色的裙角与绸缎制的鞋面上。
那浓稠猩红、鲜艳如花的红色,还有飘雪那凝固在脸上的狰狞痛苦的表情,它们都在无声无息地提醒着沈婧清——飘雪已经彻底死亡的事实。
一声痛苦的、近乎绝望的哀嚎声,从沈婧清的口中流淌而出。
她痛苦不已地抱住头,缓缓地蹲下身,她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此时沈婧清的内心被无数汹涌磅礴的情绪所填满,她的痛苦,无法名状。
紫络与碧落在周围说了很多话,可沈婧清一句都听不见。
最终,是尚霆枭那阴冷恶毒的声音,将沈婧清痛苦的思绪一寸、一寸地拉回了现实。
“很痛苦吗?豫小姐?”
沈婧清抬起头,直直对上尚霆枭那阴冷冷的眼睛,他那双寒光微闪的眼眸里,盛满了无尽的恶意。
“尚霆枭……”沈婧清直起身,她目眦欲裂,浑身的气血都在疯狂往上涌,心中的恨蓬勃汹涌,清澈如明镜一般的眼睛中,愤怒化成了火焰,几乎要将她头脑里的最后一丝理智给燃烧殆尽了。
香草从后方拉住了沈婧清的袖子,她轻轻地晃了晃她的广袖,她在暗示沈婧清:小姐,冷静啊!此时的我们,根
本就不是尚霆枭的对手。
伴随着沈婧清想尚霆枭靠近,紫络的声音也在背后响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