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婧清呢,她是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漓都不一定会回头。
不过,也正是沈婧清这种至死不罢休、不到最后一刻不认输的特质,才让她成功地研制出了传染病的解药。
要知道,这横行肆虐数月的传染病,就算是有着“天下第一”名讳的北胤太医院医师们,都束手无策、愁眉不展啊!
想到这里,香草的大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小姐之所以敢提出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是她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周密详尽的计划呢?
香草目光炯炯地看着沈婧清,说道:“小姐,奴婢会誓死追随您的。如果您要去摄政王王府救飘雪,奴婢也跟着您一同去。”
沈婧清摇了摇头道:“香草,你不用跟我一起去。我自己去。”
“什么?!”香草下意识地惊叫出声,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大到殿外都可以听见了。
刘嬷嬷也是惊得满脸的皱纹都在颤抖,“小姐,您究竟是如何想的?这件事牵扯到您的生死存亡,影响到您之后在北胤皇宫的道路。”
香草问道:“小姐,莫非您是打算一个人去?”
香草真的不敢想象,沈婧清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冲进摄政王王府的样子!她觉得,小姐一旦进了摄政王的宫殿,可能会被摄政王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想到此处,香草难以抑制地打了一个寒颤。小
姐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好像越来越读不懂小姐的想法了!
虽然香草无法理解沈婧清的想法,但是,香草知道一件事,就是小姐所坚持的这件事非常非常危险,最坏的结果,就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敏锐的沈婧清,似乎发觉了香草所顾虑担忧的事情,她云淡风轻地咧开唇,露出了一丝笑。
沈婧清的笑靥,绽放在无边的黑夜与跳跃的烛光之中,带着一种别样的绮丽。
“香草,不必露出那样的表情。你以为我是没有把握做这件事吗?你错了。”沈婧清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香草,她的言语中蕴含着让人信服与放心的力量,“我是人,我也怕死,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香草皱着眉,脸上仍旧挂着不放心的神色,“小姐,这件事,是一件豪赌。香草自然是希望您可以成功将飘雪从摄政王的王府中救出来,就怕个万一……”
香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就算她不把话说完。沈婧清也好,刘嬷嬷也好,她们都知道香草想说的是什么。
她害怕会像失去飘雪一样,彻底失去沈婧清。
沈婧清只是笑,“我一直觉得,我们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而我,是那种愿赌服输的人,哪怕,代价是自己的生命。那日,在隔离区,飘雪做出那种反应,她心中已然是将她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我又有和不敢赌的呢
?”
沈婧清的这段话说的充满魄力,彰显出了些许霸者的气息。这让刘嬷嬷与香草更为吃惊。
在她们的观点里,她们的命运自出生以来就注定好了,或是皇族,或是富贵,或是庶民,或是为奴,就是如此简单,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标签,铭刻在她们灵魂的墓碑上。
她们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只有随波逐流的认命与妥协。因为她们这些生来为奴、低人一等的人,就算再怎么挣扎,也争不过命运的大手。
命运的巨掌,翻手为云,覆手即为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