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仁是阿宝姬一手带大的,那仁的死让阿宝姬久久难以释怀。
厚福用扇子止住阿宝姬继续往下说,淡然地道:“本宫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乌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
乌苏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厚福总能在乌苏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她从不恶意揣测谁。倘若她相信的人,真的做了伤害她的事,她也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如岱钦那般。
“是该办一场宫宴了!去告诉狼王,本宫要在宫内大宴群臣,庆我北胡的迁都之喜。”
“是。”
王庭落成,北胡统一,收服回鹘,商贸通达……北胡从没有像如今这般强盛过。
大宴上,有回鹘舞姬助兴,人们尽情畅饮,把酒言欢。可厚福笑着笑着,忽觉心里空落落的。
好似眼前歌舞升平、热闹喧嚣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酒宴过半,厚福有些醉意,带着阿宝姬出门走走。
夜风微凉,刚
好散去她身上的酒气,抬头看到满天繁星,厚福想起那年皇城之上的漫天烟火,是那样的璀璨夺目。
“驾!驾!”“嗒!嗒!嗒嗒!”
循声望去,一个三四岁的小女童正在婢女的看护下骑马。
小女童挺直脊背安坐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着马鞭,从容不迫的驾驭着胯下骏马。
“那个是谁家的孩子?”
阿宝姬向看护女童的婢女招手,婢女见是太后,连带着女童一起过来给厚福行礼。
小女童见到厚福也不怕,规规矩矩地向厚福屈膝行抚胸礼。
厚福弯下腰,笑着问那小童:“马那么高,你不怕吗?”
“马不就是给人骑的吗?所以不怕!”
女童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说出的话却霸道极了。
阿宝姬问过了婢女,附耳对厚福道:“是左贤王和桑朵的女儿。”
乌恩见厚福带着阿宝姬出来许久未回宴上,便带着阿巴尔沁出来寻,远远就看到厚福正站在廊下,看着广场上宫婢带着一个小童学骑马。
悄然走到近前行礼道:“母后,儿臣见母后出来许久,所以来看看母后可是醉了?”
厚福回神见是乌苏,乌苏让阿巴尔沁将带来的披风交给阿宝姬。
“夜里天凉,母后饮了酒,莫要着了凉。”
厚福欣然接受乌苏送来的斗篷,笑着道:“母后看中一个姑娘,想留她在宫里,让她将来做你的王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乌苏余光扫到广场上正骑马的小
童。
今日宫宴,能参加的皆是北胡重臣,能携子女参加的更是贵无可贵的身份。
想到此,乌苏乖顺的向厚福抚胸:“儿臣一切都听母后安排。”
许多年后,乌苏早已完全掌控了北胡,阿宝姬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厚福重病在床,每天睡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阿宝姬听到了传言不敢与厚福说起,自己却每天疑神疑鬼。
所有送到厚福宫里的吃食和汤药,她都要先试过后才敢给厚福用。
而乌苏在听到流言后的第一时间,与阿宝姬一样,严密封锁了消息,严查流言的出处,抓了好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