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太后的亲卫营开始在大营内抓人,所有跟格勒发生过矛盾的人,都以犯上罪被关了起来,一个个单独关押在草场临时建的露天监牢里。
这些贵族公子哥们,平时在北胡大营里都是眼高于顶,横着走的主,如今就这么被大庭广众地关着,外面人来人往,看得清清楚楚。
被兄弟调侃,被对头嘲讽,被奴隶们观察……对这些公子哥儿们来说,这比鞭挞他们还让他们难受。
这些公子哥儿背后都有强大的家族支撑,但是有右谷蠡王为例,他们也不敢轻易造次,只得观望。
可是人被关起来好几天,太后也不说打算如何处罚他们,这让那些贵族老爷们十分着急,要杀要剐,总得有个说法吧?一直晾着他们,就像把他们架在火上烤。
那边提心吊胆,抓耳挠腮,厚福这边已经开始准备抓跟在格勒身后的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了。
因为端木阳也是大虞人,有脑子转得快的,借着修建王庭与端木阳碰面的机会,向他请教,太后是什么意思。
“您是北胡的老臣,太后怎么会一点不留情面地处罚他们?但公子们犯的可是犯上之罪,这在我们大虞可是要杀头的。”
听到端木阳的话,来人被吓的倒吸一口冷气。
端木阳见状拍了拍
对方的肩膀,安慰道:“我刚才说了,太后念着你们的功劳,不会重罚,但也不能不罚。”
“那现在该如何?”
端木阳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无人,附耳小声道:“你得急太后之所急,你想太后现在最需要什么?”
来人蹙眉。
北胡四部归一,与大虞,与回鹘都算交好,大营里人马牲畜兴旺,谷粟长势也好,太后现在最需要什么呢?
端木阳见他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指着正在建的都城,晃了晃腰间的钱袋子。
来人恍然大悟,但又有些担心地问:“钱?用钱赎人?”
端木阳皱眉,道:“说赎人多难听?再说,你自己出,可得多少钱才够建一座王庭的?你联合另外几家一起,带头捐建都城,这样还能带动大营里其他人一起捐款。
如此,你们就是帮太后解决了一大难题,到时候功过相抵,自然就会把公子们放回家了。”
来人拳头捶在手心,果然大虞人肚里的弯弯绕就是多,这主意让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啊!
其实,厚福压根也不打算把这群公子哥们怎么样。
但厚福现在缺钱啊!建王庭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她也不能点石成金,可这钱总要有人出吧!
直接让这些北胡权贵们出钱,不亚于直接从人家口袋拿钱,谁能愿意?
所以,厚福就由着格勒在大营里胡闹,纵着他越发无法无天。
等有人犯了错,厚福正可趁机拿了他们,定个重
罪。
这时自然有人提醒他们心甘情愿把钱出了,厚福再把人放了。
钱到手了,人也示众那么多天,也算惩罚过了。
最后,他们心里还得记着厚福的这份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