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煦看着厚福脸上的表情就知道,窦问惨喽!
她十岁出头的时候就是敢用弓弦要人命的主,窦问落到她手里,只怕会是生不如死!
“新帝大婚后,本王也终于可以好好歇息歇息了!游游山玩玩水,好好逍遥自在一番!”
殷煦说得轻松,可也总有那么一丝落寞的感觉。
“只是……”殷煦话锋一转,看向厚福。
“到时新帝如何处理与北胡的关系?本王只怕说不上什么话了。”
厚福眉目微垂,有风吹进院子,池边树叶发出唰啦啦的声响。
所以刚刚王爷说的那些话,就是新帝对北胡的态度。
北胡的强大让新帝感到了威胁。
“厚福明白了。”
王爷这是叫她在小皇帝跟前示弱。
匆匆一面,临行前,厚福问:“靖安王将绥宁郡主安置在京城,不会出问题吗?”
殷煦摇摇头:“这世上已没有第二个绥宁。”
回想当年见到绥宁时的情景,难道真正的绥宁已经不在人世了?
出来得太久,恐有人生疑,厚福不便多问,与殷煦道别后,重新回来屋中。
靖安王妃安静地坐在檀木床上,用手抚摸着床上放着的锦被,嘴里絮絮地道:“她临走时说,看到你那么阳光健康地替她活在这个世上,替她看看这个世界,她很开心。”
说完,靖安王妃突然拉起厚福的手,轻轻摩挲,眼中含着泪。
那眼神不是什么王妃,就只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的目光,道:“
北胡蛮夷,你一个人,受了许多苦吧!”
看到王妃如此,厚福眼眶一热,眼睛里又有什么东西不争气要溢出眼窝来。
刚刚看到王爷的境遇,厚福还在替王爷感到不值,但这一刻,她重新找回自己的初心。
她去北胡不是为了谁,更不是为了皇帝一人。
她虽不像晏王生在皇室,受万民供养,却也是吃着百家饭,穿着千家衣长大的。
她为的是大虞百姓,为的是所以关心过她和爱过她的人。
从靖安王府出来,宫里的公公看见厚福眼眶泛红,于是出声安慰:“公主回京省亲是好事,万不要哭伤了身子呀!”
厚福笑笑:“多谢公公关心,太久没见父王母妃,一时失了态,公公万不可声张啊!
本宫这次从北胡回来,带了好些上好的皮毛,晚些时候叫他们给公公送些去,天气马上就要冷了,公公上了年纪,也要多注意保暖才是。”
公公被厚福说得心花怒放,一边谢厚福的赏,一边躬身搀扶着厚福上马车。
回到别苑,候在厚福宫室外边等着汇报的北胡臣子们熙熙攘攘地低语着,昨日提矿石之事的那个北胡臣子,今日带了几个瓷瓶回来,一众臣子都兴致勃勃地围着那几个瓶子瞧。
众人见厚福回来,自觉退到一边,向厚福抚胸行礼。
厚福瞧着那几个同样颜色,绘制不同花纹的瓶子,问:“这是什么?”
“回太后,这就是臣昨日跟您提过的,大
虞用那种矿石制的颜料烧出来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