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闻言,有些懊恼,是自己太心急了,没有细心核实那探马说的真假,就已经草率相
信这个消息。
厚福见乌恩一直没有说话,便问:“乌恩,你怎么想的?”
乌恩凝眸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今日我们将回鹘派出来的所有探马都抓了,回鹘王没有收到消息,肯定还会再派人出来。
到时,如果我们将营帐空出,外面只留几个守兵,故意让回鹘探马以为探到了咱们的大营,到时,他们见咱们人少,夜里必然会来偷袭,到时,我和吉日兵分两路,一路断其后路,一路包抄,届时可将敌军一网打尽。”
厚福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你们跟其他将领一起商议后做出决定吧!”
“是!”
乌恩和吉日跟手下几名老将商议,认真听取了老将们的建议,在这个方案的基础上,又增加几种应对不同局势变化的应对措施,用以应对战场上突发的状况。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回鹘那边又放出一小队探马,这次,躲在暗处监视的游骑得了命令,没有马上抓人,而是悄然跟在这几个探马后面,直跟到他们找到了太后的圆帐。
然后又看着他们悄悄回了回鹘。
回鹘王一听说,有探马回来了,一刻也等不及地将人召进了他的宫殿。
“快说,你们可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回可汗,他们的营帐扎在离咱们牙帐城五十里远的一片草场上,看毡帐的数量,人马不超过万人。那片草场上地势一马平川,十分适合骑兵作战,所以末将提
议,咱们不如派人趁夜偷袭他们的主帐,群龙无首,任北胡人再厉害,看他们还拿什么跟咱们打?”
回鹘王眼神狠厉,一拳捶在几案上。
“好!”
入夜,北胡大营周围异常的安静,营房外只有三两个兵士在篝火旁打着哈欠。
回鹘的骑兵在离北胡营地两三里远的地方下了马,悄悄潜伏在地上,偷偷观察着北胡大营的情况。
“大都蔚,这都快四更了,他们怎么还不动手?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趴在乌恩身边的一个折兰王忍不住问道。
回鹘的骑兵从城门一出来,乌恩他们就已经截断了他们的后路,悄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潜伏在草里。
也不知道回鹘人哪来的自信,只顾盯着大营,没人看看自己的身后。
而且看似平静的大营,营帐里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就等着回鹘人行动呢。
大营周围连一声虫叫都没有,好像风都静止了一样,就这么等啊等,等得埋伏在他们身后的北胡人都不耐烦了,回鹘人才终于动手。
结果可想而知,五千夜袭北胡大营的骑兵全数被歼灭。
战后,厚福带着那仁亲临战场,看到昨夜厮杀的惨烈,吓得那仁直往厚福身后面躲。
厚福看出那仁的胆怯,拉着那仁的一只手。
从小到大,母亲还是第一次主动拉起自己的手,可没等那仁感动,厚福就将那人拉到一具尸体面前,道:“睁眼仔细看着他!如果他现在还活
着,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刀杀了你。但是现在,你的将士杀了他,他就是一具尸体,你还怕什么?
你记住,成王败寇,你不杀他,他就会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