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就坚持了几天,把自己饿得虚脱,便再也坚持
不下去了。
不嫌弃没人侍奉,也不嫌弃饭菜难吃。
看着窦问像条狗一样,趴在那吃着东西,厚福还是觉得不解气。
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厚福一定让人将他千刀万剐,为那些无辜被他害死的枯井冤魂偿命。
人是生来就有不同,可窦问和晏王同样是皇亲贵胄,晏王能体恤黎民,而他却以权压人,为谋一己之私,肆意残害百姓,视人命为草芥。
而她,曾经就是那草芥。
因为病痛和绝食,窦问比刚来时瘦了很多,脸上沾着油汁,菜汤顺着他披散的头发滴在他的前襟上。
厚福嫌恶地看着窦问吃完,幽幽地道:“于阴侯,你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吧?”
窦问咀嚼完嘴里最后一口菜,随地吐出一块骨头,懒羊羊地躺回到自己榻上,眯眼看着厚福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厚福有些惊讶,自己到北胡这些年常年骑马射箭,人壮实了不少,身材也有些发福。
“你是当初跟在晏王身边的那个贱婢!”
窦问恶狠狠地吐出每一个字,好像他戳穿真相,两个人的身份又会回到当初一样。
他是侯爷,她是奴婢。
厚福并不以为然,淡笑着问他:“没想到这么多年,窦侯爷还能记得我,看来我给窦侯的印象很深刻嘛!”
话到此处,窦问忽地坐起,伸出一根手指,咬牙切齿地道:“你,是头一个敢打本侯!本侯却没能弄死你的人!”
“
哦!那我还真是幸运,不过窦侯,你好像就没那么幸运了。”
窦问虽然纨绔,却也不是傻子,听得出来厚福是在威胁他。
收起刚刚的狠劲,满不在乎地躺下,对厚福道:“本侯不就是落在你手里了吗?那又如何,你还敢杀了我?”
“那自是不能。”
听到厚福如此说,虽然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可窦问的嘴角还是扬起,露出一脸的傲慢。
“明日我要亲自带兵出征回鹘,若是我战死了,北胡人会让你陪葬他们的太后,所以窦侯要好好活着,为本宫祈祷我能大胜归来!”
厚福起身要走,窦问这才有些惊慌,他敢在厚福面前耀武扬威,却不敢在北胡人面前炸刺。
“你,你答应出兵援助大虞了?”
厚福回眸看着他,满是疑惑。
窦问接着道:“你既然愿意出兵,为何还要关我?我保证不说出你是冒名顶替的。”
厚福笑看着窦问道:“王爷就是用你来换北胡出兵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我?”
看来窦问还是不太明白,明明是母亲让他来监视云望川的,怎么就成了晏王用他来换北胡出兵了呢?
“你不是还记得我打过你,那怎么忘记我是为什么打你了呢?”
窦问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你……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竟然记这么多年?”
“啊,那句话怎么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看着眼前人的嘴脸,就连窦问也不得不说一句:“
你还是君子,你这就是小人得志!”
厚福阴恻恻地回眸看他:“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