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川不疾不徐地向着厚福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太后!此事……”
厚福抬手止住云望川的话,冷笑着道:“云大人,窦问代表大虞出使我北胡,却在我北胡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是欺辱我孤儿寡母吗?”
“太后,您是大虞公主,大虞永远是您的后盾,怎么会欺辱您?此事皆因窦问一人所起,大虞绝无欺辱之意。”
“既是这样,就请云大人给北胡众臣一个说法吧!”
“这!”
众人见虞国的这副使不作声,七嘴八舌议论开。
“虞国皇帝要找我们北胡借兵,原来就是这样借的?”
“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北胡!”
“我们北胡铁骑也不是吃素的!”
云望川垂目想了一会,抬眸看向厚福拱手道:“太后打算如何处置?”
厚福瞥了一眼云望川身后的记事,道:“经过这几日的商谈,本宫已知悉虞使的来意,本宫打算在野狼谷建王庭,希望虞国可以派能工巧匠助我邦建都。”
“北胡若愿意援手,大虞自当助北胡建都。”
厚福的这些想法,前几日,已经同云望川说过了,所以云望川心中早已有数。
厚福见云望川答允,又继续道:“建都并非三五年光景可成,若是我北胡助大虞胜了回鹘,大虞反悔了怎么办?”
“圣上是金口玉言,怎会出尔反尔?”
厚福笑着摇摇头,道:“于阴侯既然作为出使北胡
的主使,想必愿意为促使两国同盟做出些贡献吧!”
云望川心道:总算说到你心里的正题了是不?
“自是。”
厚福笑看着云望川,道:“那好,大虞助我建都,我北胡出兵回鹘,助大虞取胜,于阴侯身为虞使,就留在北胡,监督虞国的工匠,直到北胡的王庭建成,如何?”
云望川还得尽早回京复命,哪有闲工夫因为窦问耽误时间。
“可!”
听到虞国的副使,一锤定音,北胡一群臣子们气就消了一半了。
太后是大虞人,与虞国交好的这些年,北胡的经济、文化、政治都有不错的发展,所以眼光稍微长远一些的臣子,都不想与大虞的关系弄得太僵。
这位云副使做主将窦问留在北胡,就等于任由北胡人处置,他欺辱北胡婢女的事就可以揭过。
至于出兵回鹘,北胡也不用出多大力气。
北胡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最擅长突袭,他们只要牵制住回鹘一部分兵力,就算出兵援助虞国了。
齐格部多年未有大的战役,北胡这些人也是手痒难耐,想要到战场上练练手,立些战功。
随随便就换来虞人帮他们建都,谁心里不说一句,太后好谋算?
打铁趁热,两方都怕对方反悔,连夜就签订了盟书。
隔日,云望川登车前,与厚福在大营边沿信步闲话,随从们被甩在身后十丈之外。
阿巴尔沁和桑朵嘀咕:“你说,太后和那位云副使会聊些什么呢?”
桑朵在执岗的时候,总是很郑重其事,从不与人闲聊。但阿巴尔沁是先狼主的近侍,现在又服侍狼王,也很得太后的信任。
便敷衍地应了一句:“不然你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