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一直在离纸槡不远的的地方,会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纸槡的情况,方便照顾她,但这次回头对上的不是纸槡苍白的脸,而是她对着某样东西笑的放松的脸庞。
难道是找到吃的了?
沈孤赶紧走过来,看着纸槡手里不起眼的野菜,确认自己不知道这种,问道:“二姐,这也是野菜吗?”
纸槡擦擦汗,顾不得手上的泥土随着擦拭到了脸上,把马齿笕递过去给沈孤仔细看。
这下找到了野菜,终于是放松了下来,纸槡含笑道:“当然,这种野菜啊,叫马齿笕,热水烫一下,就可以吃了。”
沈孤接过马齿笕左看右看,佩服道:“原来如此,二姐真是学识渊博。”
“这不算啥,若是找不到香椿和苦芽,找到马齿笕也行,它一般生长在路边,田埂边其实更多,还有芥菜,它也是长在田埂边的。”
“唉,”沈孤把马齿笕递回去,叹息道:“田地早就荒废了,地里和地边能吃的都被难民挖了回去,你说的芥菜怕是连根都见不到了。”
纸槡闻言也叹息,是啊,饿起来了连土都吃,更别说不知名的植物了,毒死总比饿死好啊。
“走,我们把这里摘完,继续往前看看,这种野菜春天正是冒出来的时候,这里有其他地方应该也有。”
纸槡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巴和树叶,乐观道。
“行,我把阿兵叫过来,让他记住这种。”
纸槡在这记住摘野菜,沈孤去找去了一边的阿文。
虽然他们要吃,但是却也要为以后着想,不能连根都挖走,这要是都挖走了,以后怎么办?吃一顿和吃很多顿,大家还是明白的。
摘完这一片,阿兵和沈孤过来了,给阿文看过后,三人又开始寻找,纸槡找香椿和苦芽,另外两人继续找马齿笕。
其他人去巡查周围的人过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纸槡觉得不对,这既没有声响传来,人也没有回来,难不成这群人抛弃他们三个,进入更里面了?
其实,纸槡想的还真是对的,日栾天根本没准备带她进入更里面,其一是如今纸槡身上并没有察觉到以前那股强大的内力,二是纸槡身体太差了,若是遇到什么,她根本逃不掉,三是,他总觉得如今的纸槡有哪里不对。
这种感觉在以前一直经验,到了现在,对身边人起了运用,所以他不得不防。
以前的纸槡有雄心,有壮志,有筹谋和武力,但是自从她落水磕到脑袋呛水醒来后,她的武力没了,雄心似乎也没了,壮志更是没见到,筹谋不知,但却多了一股……让人不知道的东西。
就好像曾经的她是狂傲的,如同一匹时刻露出獠牙的凶狼,现如今,她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和利齿,成了一只单纯无辜的小白兔。
落差感太大,日栾天一时适应不过来。
所以,他只得防备着她,顺便观察她的异常行为所代表的意思。
就像现在,他们七个深入内里,循着一条似乎有猛兽穿过的痕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往里走。
“大当家,我感觉这个脚印好像有些不对劲啊。”其中一个当年跟着猎户上过几次山的人走到日栾天身边小声的道。
日栾天一听,伸手让大家停下,仔细询问道:“怎么不对劲?”
他不是一个独裁的人,身边人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若是可以适应的,他便会同意。
那人立刻蹲下身下,伸手抚摸着身下的脚印,比较了一下大小,沉重道:“你看这个脚印,比我的手掌还大,这明显不是一般的猎物可以留下的。”
“一开始我们没有察觉到这个脚印是因为它被落叶给覆盖了,我们只看到了周边的一串野猪脚印就追了过来。
现在想想,当时我们发现的脚印很凌乱,这明显是在被什么追赶。”
众人神色凝重的握紧了手里得木枪,他们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的,那脚印有些凌乱,似乎是故意在把他们往这边领一般。
但动物……应该不会有这种智商。
除非,是有人在故意用动物迷惑他们的视线,可是驱赶野猪,还能不留下脚印,试问天底下,又有谁能够做到?
见事情要往阴谋论上发展,前面开口的人连忙道:“或者,并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追赶它们的动物并不止一只呢?”
“这个脚印像是猫爪,但猫爪没有这么大。”那人捡起里面遗留的一根不显眼的粗糙黄毛,嗅了一下,面色沉重道:“这个味道和手感……是老虎!”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所以他们现在要面对的,已经不是一群野猪了,或者……将是两只老虎!
还是饿极了的两只老虎!
对付一只野猪跟对付两只老虎可不是一个等级,前者还有生还然后打死它带回去的可能,后者……可是是它们咬死他们几个,然后把他们拖回窝里的可能。
日栾天想了想,他们的战斗力不足以在有可能出现两只老虎的的地盘上晃悠,便决定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