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狡一口否决了,和她解释道:“晏主子上山的第一年我几乎全程陪在他的身边,他整日埋头苦修,根本就不见外人,连同门师兄弟都说不上几句话。你的意思是当年你回来找过我们,还给我们送了信,但是那些信半路被人截了过去,根本没有送到晏主子手上。”
她点点头,气愤道:“不仅如此,那人还假冒晏憷的名义给我捎了句口信,让我离远一点。这个人太过分了,敢骗姑奶奶,要我找到看我不给她好看!”
狡若有所思,“我想元清观唯一一个有动机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你也知道是谁?”昨日和晏憷确认这件事的时候,他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啊。”想到那个人,狡颇为无奈的说道:“她是监察御史的女儿尤铛,从小就对晏主子心生爱慕,简直成病了。晏主子去了元清观后,她在家寻死觅活了三个月也非要上山。到了山上后,千方百计的往晏主子身边凑,但是晏主子一心在提高道术之上,怎么可能理这种女人。她见直接讨好晏主子不成,转头来讨好我。也不知道她是学了什么法术,反正我一出门,她铁定在一刻钟之内找到我,才半年的时间,我的毛被她撸的少了一半呐。后来,我被烦的受不了划破了她的脸皮,她当时的看我的眼神比毒蛇还毒,自此她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晏主子与同门师兄弟的关系融洽,要说谁会做这件事,只有那个丑女人会做这档子恶心事。”
玉姝听完,只觉得熊熊火焰在心中燃烧的霹雳哗啦,“那个女人现在还在山上吗?”
“是的,头几年晏主子回京都,那个女人厚颜无耻的也会跟上来。晏主子一般只当看不见,等到了投宿第二天上路的时候,晏主子很坏心的比平时赶路早起了一个时辰,把她丢在了那家店里,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在京都看见她色彩斑斓的脸色时有多精彩。”
玉姝本来还很生气,听了它讲的这件事,噗呲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晏憷做的太好了!”
“哎真是,以前我觉的你的脸皮是世界上无敌的厚了,但是在那女人面前,你还是略逊一筹。”
“哼,请你不要把我和那种人放在一起比较,不然我直接把你削秃了。”
狡:告辞……
晏府书房,一个体态富态的男人坐在书桌前,表情严肃。书桌的另一边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没有表情,对面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听说你昨晚带了一个姑娘回来住,此事是真是假?”晏成邦看着眼前高大的儿子,心里叹息。
他这个儿子在十一年前失踪之前,他对这个未来的继承人是十分满意,从小聪颖老成,有几分他年轻的时候的样子。但是自从那个妖女把他送回来后,他像是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亲生儿子。他觉得这个儿子像他不仅因为他聪慧,更多的是他敏锐的洞察力和高明的决策能力。和他一样,为了达成一件生意,他们可以不计较过程是否道德,甚至使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也在所不惜。
但从十年前他回来开始,他就变了,变的不像他的儿子,特别是他要去元清观当道士这件事。晏家大少爷去山里当道士,说出去岂不是个笑话,他自然不可能赞成,为了打消他的念头他甚至动用了家法和关他禁闭。这小子骨头硬,带着伤跪了几天的祠堂从头到尾没吭一声。他尤记当时他从祠堂里出来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场难打的生意战还让他心惊。最终,他遂了他的愿。
这些年来,他的身体愈来愈不佳,步入中后期的无力感越加明显。而他这个儿子不知不觉中在外面远程操控住了玉轩阁大小分店,暗中偷换了他几个店里的掌柜。他老了,年轻时热衷的战场现在只让他感到疲惫。这偌大的家业终究是要交到他手里,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的。”晏憷回答简洁,不卑不亢道。
“你要是喜欢人家,就赶紧娶回来。你现在不明不白的带回来,还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晏老爹厉声道。
可能是老了吧,加上这几年他老娘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曾孙,搞的他近年手也痒痒的。但是他迟迟不肯接触姑娘家,弄的他标准一年比一年低——只要在他还抱的动之前,无论是哪家姑娘,只要他愿意,他没话说。
“过几日等我从元清观回来,我就开始着手这件事。”说到那个人,晏憷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
“那还差不多。”晏老爹表面严厉,对这小子的雷厉风行还是颇为满意。“对了,那姑娘是哪家姑娘,得提前找媒婆上门提亲,算好生辰八字。你们现在是乱来,但是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能少。”
“不必这么麻烦,她自幼丧亲,一些繁复琐节能省则省。她叫玉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的女人,从来就没想着藏着掖着,对他坦然相告。
“玉姝。”晏老爹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感到有一丝熟悉,脑袋灵光一闪,拍案而起:“这不是十年前死了的妖女吗?!你疯啦!”
晏憷冷冷的看着他,表面上恭敬,但是声音像结了冰似的:“她是未来我的娘子,你的儿媳妇,不是什么妖女。你要是不认她也没关系,成亲后我会带着她搬出晏府,绝不扰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