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烫的唇舌在热烈的交缠和勾逗间强横地侵占着他的思维。
湿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时间和空间混沌不清,俞小远紧闭着眼,全部的感官只能接收到来自蒋鸣的令他神魂颠倒的气息。
吞咽变得困难,但他依然不舍得打断这份欢|愉,将脸仰得更高,下颌与颈项连成一道诱人的弧线。
直到蒋鸣的手动了一下。
俞小远整个人僵直了两秒。
他听见蒋鸣低声问他:“怎么一碰就这样了?”
俞小远红着耳根挣动,腰立刻被另一只大手锁住,动弹不得,粗糙干燥的拇指摩挲在他的腰侧,带来另一种隐秘的痒。
“我、我不生气了,”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俞小远颤着嗓子道,“不用、不用补偿了。”
身后的男人叼住他动脉上薄薄的皮肤,声音危险又缱绻,他说:“晚了。”
俞小远眸子瞬间睁大,几乎抑不住喊出声,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失态的声音。
黑暗中,眼睛逐渐恢复视物,抬眸便能从镜中将狭窄浴室的景象尽收眼底。
俞小远从镜中看到了身后人的脸。
他怎么能、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还挂着这种冷静平稳的表情。
俞小远好像同时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神明和野兽。
他被身后的野兽撕扯着拉入无间地狱,又被身后的神明抚慰着抛上云端浪尖。
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他像被卷入深海暗涌的无助游鱼,任凭水流带他前行,又像是几欲喷发的火山,身体里冲腾着地底滚沸的岩火,叫嚣着寻找一个宣泄口。
二十分钟后,俞小远魂不守舍地回到房间,仰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红得根本褪不下去的脸。
洗手间里,蒋鸣打开水龙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半晌,他突然抬手在镜子上点了一下,而后将手洗干净。
蒋鸣去拿了套新睡衣,又冲了个凉,才回到房间,一推开门就看见俞小远蒙在被子里躺在床上摊煎饼。
裹在被子里打滚的男孩对他的靠近毫无知觉,滚得整个人横着趴在床上。
忽然背上被人点了点,“过去点。”
俞小远在床上定住,然后三倍速把自己挪正,滚回自己平时睡觉的那半边。
身后的床垫陷了下去,有人躺了上来。
俞小远像被灼到,下意识想离火源远一点,撑着床往边沿逃。
刚挪出一寸,腰上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将他往后一捞,又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蒋鸣问他:“跑什么?”
此刻的俞小远听不得一点蒋鸣的声音,鼓膜刚一触碰到那道熟悉的音波,他就连呼吸都乱了。
俞小远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