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远挠了挠脸颊,耳朵有点红红的,“你当初去看这幅画的时候,是不是还没有裱框?而且是在自然光下看的?”
“你怎么知道?”
“我其实在看的时候,就觉得它和周围的环境很违和了,后来听到你说你去他家里看的时候被一眼惊艳过,就试想了一下它的原始状态,我觉得那个状态才是它的最佳状态,你后来那些为了凸显风格而做的装饰,其实反而适得其反了,”俞小远继续说道,“我让你换的这些,都是把这幅画还原到你最初看到它时的环境里,只注重画本身,而不让任何装饰喧宾夺主。”
袁敬曾经听很多人说过布展时画框和打光对一幅画的画面释义会有非常大的影响,所以他在布展时一向非常注重对画的装饰,没想到一路走过来,自己有一天反而栽进了过多装饰的怪圈。
袁敬再重新看着脱胎换骨的那幅画,根本移不开眼。
他忍不住朝俞小远竖了个大拇指:“弟弟,牛。”又朝蒋鸣挑了挑眉,“真可以啊,你家小朋友。”
蒋鸣笑了笑没说话。
他站在一边,看着灯光下的俞小远,好像突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t到了很久以前的那次,在法餐厅时,罗峙冒着暴露真面目的危险也要尾随俞小远去洗手间时的感受。
太耀眼太诱人了。
是真的被勾得非常忍不住。
逛完展厅,已经是傍晚了,袁敬把装好盒的雕塑和画递给他们,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蒋鸣抬手拒绝了,说晚上回去还有事。
俞小远疑惑地抬头问他:“什么事?”
蒋鸣没回他,抬手搭了下他肩膀,“走吧,回家了。”
俞小远没再问,朝袁敬挥了挥手,抱着盒子跟蒋鸣走了。
回到家,俞小远小心地把雕塑盒子放在鞋柜上,刚要伸手去开灯,突然被人一把扯过,压在黑暗中的门上。
耳畔是蒋鸣低沉微喘的声音,
“不想再等了,宝贝。”
“我快饿疯了。”
78沉浮
蒋鸣像一只刚捕获心仪猎物的猛兽,紧紧压住他,唇瓣在颈脖的动脉上流连,喷洒出一连串湿热的气息,“从刚在一起的那天就在忍了,怕弄伤你,怕你疼,怕你哭。”
蒋鸣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又松开舔了舔,“但你实在太招人了。”
男孩冷白的皮肤在黑暗中好似能发光,他颤动着睫毛,退无可退,背紧紧抵在门上,下颌与颈脖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线,声音断断续续,“唔……我、我没有……”
蒋鸣舔着他的喉结,一句一句问他:“没有什么?没有招人?没有勾我?”
舌尖从脖子渐渐向耳根游移,“每天在被子里往我怀里滚推都推不开的是谁?有事没事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是谁?”
蒋鸣的鼻尖蹭在他的脸颊,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耳垂,“撩了那么久,现在想不承认了?”
“是不是晚了点?”额头贴住额头,唇停留在一指之外,蒋鸣垂着眼睛盯住他,哑声问他:“小渣男?”
俞小远手指蜷缩着想抓住点什么,可背后只有一扇冷硬的房门,他只好抬手轻轻攥住蒋鸣两侧的衣角,微微睁开眼睛看他,发颤的声音中透着诚恳:“从来、从来没有撩过……别人……只对你……唔……”
蒋鸣没有让他说完,恶虎扑食般咬住他的唇,将剩下的话全数吞进口中。
纠缠的吻变成凶狠的噬咬,蒋鸣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吞吃下去,让他变成自己骨血的一部分。
两人跌跌撞撞一起倒在了沙发上,蒋鸣在充满攻击性地掠夺的同时,用手小心地护着他的后脑。
好像只有在对待他时,男人每一寸凶狠的外表下都会潜藏着细微的温柔。
即使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放过他,还是会在捻开他衣扣时再次问他:“害怕吗?”
俞小远被他强势的进攻搅得心跳紊乱,但只要一想到身体上令人酥麻的触碰是来自于蒋鸣,他就连灵魂都不禁颤抖,“只要是你……就……不害怕。”
蒋鸣看了他几秒,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然后直接伸手将人抱起,走回卧室。
温热的唇再一次落在俞小远的唇上时,蒋鸣还是很克制的,怕会吓到他,只是浅尝辄止地吻着,脑子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要慢慢来。
直到俞小远颤着声音小声叫了一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