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后一次踩点,孟熹佑盘腿坐在台上抽烟,听着台下工作人员们的建议。
“辛苦大家了,明天还有一天,也是最后一天了,最后坚持一下。”孟熹佑一边鞠躬一边和工作人员道别,“明天见各位!路上注意安全!”
孟熹佑拿起自己的包,也准备回家了,把烟叼在嘴里,她习惯性的先拿出手包里的手机。消息框是一条盖过一条的,一滑开页面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首当其冲的便是琼的消息。
首尔时间的明日九点半,琼会落地仁川机场,她打算明天早起接过琼,上午就和特邀嘉宾权革、申孝燮合一下踩踩点,下午大家各自休整一下,晚上八点演出就会正式开始。
【你的兄长真的非常不解风情】
这话来的突兀,还是汉字混着假名,孟熹佑看的一知半解,最后复制进翻译中,才堪堪理解其意。看到兄长,孟熹佑还以为对方说的是弗里德里希,但一看对方的备注“haru”,便懂得了对方说的是谁。
孟熹佑不会写日文,对方也不懂韩语和英文,只有这中文她或许可以略懂一二,但终归很难真正的表情达意让人理解,孟熹佑尝试用翻译器翻译出自己的回复,随后贴给对方。
【你们是发生了什么吗?】
【或许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沟通一下是否会更好?】
对面输入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了信息。
【欸?真的吗?真的可以帮忙吗?】
【那能请你帮我问问他怎么想的吗?】
怀揣着这样的重任,孟熹佑看了眼时间,叫了朴宰范出来吃宵夜,不过对方严声拒绝过了十点不会再吃东西了,但还是认命的出来了。
约定的居酒屋,孟熹佑和老板也算混了个脸熟,冷吃毛豆给她上了满满一盘子,各类小食也是一碟碟的上,烤好的肉食滋滋冒油,最后才上了孟熹佑最开始就点了的烧酒。
孟熹佑大概等了十分钟吧,朴宰范便到了地方,他穿着一身nike的服饰,从头到脚全是带logo的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rapper。
“你不也穿的自己的牌子嘛!”
孟熹佑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了,她讪讪一笑,但也没多少羞愧,理不直气也壮,“这是对哥你的夸奖!”
朴宰范懒得搭理她这种油腔滑调,反正今天找他来,肯定没好事,搞不好是为了那什么洪多彬?
孟熹佑东扯两句西扯两句的,酒都喝一半了,也没进入正题,朴宰范就撑着脸看她侃侃而谈的模样,耐着性子等她主动交代。孟熹佑抬眼看他时,发现他的神情含笑又温柔,一时怔愣住,口中的话也停了下来。
他们恍惚又回到了加州的夜晚。
孟熹佑那时候的话很少,只会拉着朴宰范的衣角,怯怯打量陌生的世界,朴宰范每天给人换轮胎都得带着孟熹佑,所幸老板是个好人,可怜她无依无靠的,恰巧她是个乖巧的孩子,他工作的时候,她就坐在角落里看着他,等着他一起下班回家。
那个时候工资很少,和现在比简直九牛一毛,一小时10美金的工资,根本买不起他想给她买的漂亮衣服。
那个时候他其实对未来也颇为迷茫,从过去一直期盼着、努力着的出道,随后便是转瞬即逝的舞台生活,然后铺天盖地的谩骂,公司楼下的示威,他灰溜溜的、保受唾骂的回到了西雅图,回到了故土。
烦闷的情绪在孟熹佑的陪伴下也得到了疏解,每日只想着带她找到家人,在那之前,就要每天努力工作,给孟熹佑买漂亮的衣服,而不是穿他或者昌范和母亲的旧衣服。
仓皇打开车后备箱的朴宰范,找到了和他一样茫然的孟熹佑。
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他们的故事,是上帝写下的手稿。
“你和haru怎么了?”
孟熹佑的声音像是斩断回忆的锋利刀刃,朴宰范脸上怀念的笑容骤然凝固,他重返了现实。
“啊……”他沉吟了几秒,“我们两个没有办法沟通,又时常异地。”
孟熹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连吵架都无法说出对方听懂的话语。”
“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