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挽道,“不再问我些什么,好求证一下我是否在说谎?”
温墨言笑了几声道,“呵呵,不必了,这个世上除了她……便再无人那么叫过我了。哦,对了,既然太子妃要谢在下的救命之恩,就送些恩赏吧,这样才不会被人说小气。”
妘挽笑道,“好,今日之内便会奉上。”
看着温墨言离去时的背影,一阵微风拂过,将妘挽的思绪又带回了过去。那日,她正在园中玩耍,阿爹和阿娘走来斥责她,不应该那么欺负温家小公子,就因为她总嘲笑他是小哑巴,温家小公子昨日伤心,回去哭了好久。她当时轻哼一声道,“?儿昨日已经知道他不是真的哑巴,只是吃坏了牙罢了,而且,他昨天已经滔滔不绝训斥?儿好久了,?儿还没有生气呢,他倒自己先哭了,这个温墨言,真是矫情……”
虽然当时她嘴上说生他的气,但其实心里也觉得内疚,所以当他和他的师傅准备离开黎国,四处游历之时,她还特意去给他送行。离别时,她悄悄地在温墨言手中放了一块梨膏糖,道,“这些天…你一定忍的很辛苦吧,这个…算是给你的赔礼,你平日里少吃点,没事舔两口就行了。”他看着手里的糖,愣了一会儿,便赶忙将糖放入怀中,抿着嘴朝她笑了笑,然后就跑开了。
“?儿啊,你给了温家小公子什么礼物啊,他走得时候笑得那么开心。”阿爹问道。
“没什么,只是个很普通的东西罢了。”
阿爹和阿娘相视一笑,阿娘道,“阿娘觉得啊,这个温家小公子不错,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儿将来要是嫁给他,同他一道游历四海山川,也是不错的。”
闻言,她双手叉腰,很是生气地道,“才不呢,那个温墨言,要么话太少,要么就话太多,?儿一点也不喜欢,?儿将来要嫁给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每一个少女心目中都曾渴望嫁给一位盖世英雄,希望有一天他会以天下为媒、四海为礼来迎娶自己,如今虽然一语成谶,但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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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中有一个字显示不出来,那个字念ran(三声),是由“冉”和“羽”组成,是个生僻字,经与客服沟通后仍无法显示,给各位读者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天时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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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月漓阁内,侍婢抱着一株非常漂亮的兰花进门道,“太子妃,这是国文阁温墨言大人送给您的,说是礼尚往来,给您的回礼。”妘挽笑道,“果然是文人雅士,送的东西都这么有情趣。本妃送他一箱金子,他还本妃一盆兰花,嗯,不错,本妃这屋内确实缺一株品貌好的兰花,就放窗前吧。”
侍婢又道,“是,太子妃,对了,温大人刚刚除了送兰花,还送了这个东西来,说是什么换土、松土、浇水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写在上面了。”说着便将密密麻麻地几页纸呈给了妘挽,妘挽有些无语地看着手中一沓东西道,“呵呵,你说,他对这株兰花这么上心,本妃若是不小心……养死了,他会不会来找本妃拼命啊?”看着侍婢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妘挽笑了笑道,“本妃开个玩笑罢了……”
深夜,妘挽下床,抱着那盆兰花研究起来,期初妘挽觉得,那书定被藏在了花土里,便想着将花给拔出来,于是略微用力地拽着花枝往上提了提,却觉得盆中之土很瓷实,不像是下面埋了东西。但若不在土里,莫非机巧在这花盆上?于是妘挽趴在地上,仔细地观察了一圈花盆,果然发现一处暗格,这花盆竟是双层,那本书便藏在最下层的暗格内,心道,这温墨言果然思虑周全,不看的时候放在那里,比放在其他地方都安全。借着窗外的月光,妘挽打开《散芒集》,焦急地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几行字映入眼中,“淮水之滨,酉戌相交,红霞十里,映空不散,月余后……”妘挽“啪”的一声合上书,如果师父的记载是真的,那么这将是千载难逢之机,不过若想要事情朝她设想的方向发展,还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忙。
几日后,坠入东郡的天外飞石被运来了惠阳,因为整块的天外飞石很大,所以官员们建议将其分割成小块,再逐一运到惠阳。太子便率朝中重臣在园中欣赏飞石,妘挽则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喝茶。
身为中丞的吕大人不知是不是因为腿脚慢的缘故,姗姗来迟,眼见太子声旁已经围满了人,便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正在这时,一个侍婢走来行礼后道,“吕大人,太子妃那边有请。”吕炜一听太子妃,心中不免一惊,但之前,他似乎听说太子妃受伤失忆了,若是如此,他只当做第一次见面,倒也无妨,于是乎,吕炜便一瘸一拐地向妘挽走来。
妘挽用沸水冲淋茶壶,笑道,“吕大人,您来得有些晚了,不如坐下喝杯茶吧。”
吕炜道,“谢太子妃,臣…站着喝就行。”
妘挽道,“大人随意。”说着便开始醒茶,“大人觉得,那些围在太子身旁之人,都在说些什么啊?”
吕炜朝那边的人群中看了一眼,有些不屑地道,“臣以为…不过是些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吧。”
妘挽将茶倒入杯中,让侍婢端给吕炜,“那大人要同殿下说的不也是那些吗?”吕炜略略尴尬地笑了笑,“大人请喝茶。”
“谢太子妃。”吕炜道,刚抿了一小口,口中却尽是苦涩之感,吕炜皱了皱眉头。
“大人觉得这茶如何啊?”妘挽问道。
“还行……还行。”吕炜哪里敢说不好,然后又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是吗?可本妃喝着有些涩了。”然后看向一旁的侍婢道,“你去兴乐宫,将太子寝殿中柜子上第三层那个白色罐子拿来,那里面的茶太子爱喝。”侍婢应了一声,然后小跑着离开了。没了侍婢,十步之内,便只有太子妃和吕炜了。
“吕大人,东郡是个什么地方啊?”妘挽问道。
“太子妃,您可能有所不知,东郡可是个好地方,那里物产丰富,民生富足,相传那里是女娲娘娘的故乡,还有先人在那里羽化登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地啊。”吕炜道。
“哦,那若是宝地,必会后祈福祭祀的地方吧?”妘挽问道。
“嗯,不错,东郡之北确有一座年代古老的祭坛,是东郡子民世代祈福之地。”吕炜道。
妘挽拖着下巴,故作思索道,“如今,东郡之地瑞兆频发,又是天外飞石,又是红光映天,若本妃是朝臣,定会建议太子率百官亲赴东郡,于祭坛诵经祈福,以回应上天恩赐。”
吕炜一听,瞬间茅塞顿开,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拍了拍大腿道,“妙啊,太子妃,您真是高见啊。如此好的建议,怎么还未同殿下禀报呢,殿下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
妘挽摇了摇头,笑道,“本妃想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个主意送给吕大人,由大人去说,殿下……会更高兴的。”
吕炜一听,期初很是高兴,可转念一想,又有些迟疑,“太子妃,您与臣……第一次见面,就把这么好的主意送给臣,您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吧?”
妘挽就知道吕炜不会这么容易上钩,便道,“大人刚刚喝的茶应该甚是苦涩吧,也是,本妃的茶艺……又怎能比得上梦儿妹妹的呢,你说是吗?吕大人…”
听到“梦儿”名字,吕炜瞬间浑身颤抖,他抬眼看向妘挽,妘挽却仍是一副喜笑盈盈的模样,可妘挽越笑,吕炜心里越发怵,腿一软,就要下跪。
“莫跪,你若是这么一跪,太子看见了,你定然不好交待。”妘挽坦然自若地说道,“有些人没了便是没了,可有些人活着却越活越好,本妃当时命人断了你一条腿,如今看来,惩罚还是轻了,应该拔了你的舌头,没了招摇撞骗的本钱,兴许你的余生会更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