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拿盏和他一碰,望向远方,“如此,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房顶的酒坛子堆得咕噜噜往地上滚,两国一直商谈到黄昏,泼妇骂街般为一寸两寸的土地吵掀殿顶,摔杯为号都上演了数回,最后各自捏着鼻子签了约。
章圆礼看着险些将长枪戳进对方鼻梁的白衣与绣衣分兵散去,拍了拍手,将脚边酒坛一脚踹下房檐,“我说他们打不起来吧?”
李云霄也终于透了底,“陛下临行前嘱咐过,圆礼在他们手中,行事需顾忌三分。”
章圆礼笑骂:“呸!真当我遭人嫌弃,需他顾忌。”说罢,忽而一叹,“二十年前,他说我蛮横无理,必会失宠,劳他牵挂了我二十余年。”
“虞国呢?平心而论,我瞧虞国战力略胜于晋,虞国往后是否真会为你,避让三分?”
章圆礼看向李云霄,“你说呢?”
徐偈与朱邪旭走出大殿。徐偈环视一圈,缓步来到檐下,仰头道:“圆礼,上面危险,下来。”
章圆礼俯在檐上看他,“怎么定的?”
徐偈道:“三十年不战。”
章圆礼扬眉看李云霄一眼,像是嗤笑他方才的顾虑,他翻身跃下飞檐,掰指一算,“三十年,我早死了。”
徐偈将他一把扶住,“小心肩伤,我也不在了。”
“他们爱打不打。”
“随后辈吧。”
章圆礼抓着他笑。
“喝酒了?”徐偈问。
“和云霄喝了一口。”
“一口?”
“两口。”
徐偈捏紧他的手腕,“小心晚上肩膀疼。”
“那你给我揉揉。”
“我现在没有多少劲。”
“不嫌你。”
徐偈扶着章圆礼向前走去,“对了,有件趣事,你表哥朱邪鹏之子,看上咱们太子,闹着要嫁。”
章圆礼瞠目,“他俩什么时候见过?”
“就前两天,那位上树,没踩稳,掉了下来,叫咱们太子接了个正着。”
“太子呢?”
“太子抱着你们那位侯爷,一时没舍得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