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骤然顿住了,宋杬卿愣愣地看着那块还未愈合的伤疤,茫然问道:“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结完痂?为什么我还看到了血……”
“元元,”凌陌玦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冷静的嗓音中藏着几分心疼,“不看了。”
感受到手掌下的湿润,凌陌玦心中一叹,解释道:“不知那箭矢有何诡异之处,这伤口结痂后,不久便又会破裂出血,如此往复,我便只能先待在湙地。”
“怎么可能……”宋杬卿被这不符合常理的情况惊到了,立即移开凌陌玦的手,红通通的眼睛直看着她,里面装满了心疼。
“肯定是你那的医官技术不行,我去让人请太医来看,古太医医术最好了,肯定可以治好的。”
宋杬卿边说人就开始往外走,但立即被凌陌玦拦住了。
“元元,今夜可不是个好时机。”
宋杬卿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他让人去请太医,势必会惊动母亲爹爹她们,到时候不论他如何解释,她们对凌陌玦的印象肯定更坏了。
他泄气地坐在一旁,看着凌陌玦不以为意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就像是被数百根针扎一样,疼得密密麻麻的。
他轻轻地将手放在她胸口上,就算是隔着衣服也不敢再多一分力气,忍不住说道:“肯定很疼。”
凌陌玦握住他的手:“不疼,上了药来的。”
宋杬卿瘪瘪嘴,才不相信她的话,伤口好了又裂开,肯定特别特别疼。
他又说道:“你身上有伤,就该在湙地好生休养,等伤好全了再回来也不迟啊。”
凌陌玦沉默几息,慢慢地将脑袋轻轻地抵在宋杬卿左肩上,这才说道:“我想见你,也不想你等太久。”
宋杬卿心头一颤,耳垂被她的热气染红了。
“我就待在这儿,哪儿都不去,你一回来就能看见。”
他顿了顿,这次说得更加温柔:“凌陌玦,我现在知道你很爱我了,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把我放在
翌日清晨,天时正好,时有小雀鸣啼,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梧桐苑内却是气氛微凝。
“元元,你说什么?”白溪吟喝茶动作一顿,声音不喜不怒。
他对面的宋杬卿紧张地捏手指,头垂得低低的,小声地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跟凌陌玦和好了,我喜欢她。”
白溪吟放下茶盏,声音有几分疑惑:“爹爹还以为你不喜欢她。”
宋杬卿想到那人,眉眼间逐渐染上笑意,呢喃道:“喜欢的。”
他见白溪吟并无愠色,便大着胆子凑过去问:“爹爹为什么这么认为?我看起来像是很讨厌她吗?”
白溪吟笑了笑:“你不是把她赶出去了么。”
“那是因为……”宋杬卿嘟了嘟嘴,眉毛纠结得扭成一团,“因为我感觉被骗了,那时候真的特别特别生气。”
“不过……”他又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她的身份已然是藏不住了,继续待在宋家也不太方便,再者她受的伤也不轻,还是回宣王府修养比较好。”
“是么。”白溪吟面上笑意更深,“既然喜欢,那你为何同意让她‘不治身亡’?岂不是更伤人心?”
“我那个时候……是、是……”宋杬卿一下涨红了脸,眼睛也是飘忽不定,下意识想解释什么,结果吞吞吐吐好一阵子也没说出什么理由来。
白溪吟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并不出言催促,最后宋杬卿只能老实地说道:“好吧,我当时就是在气头上,做了不理智的决定。”
“之后她好一段时间没出现,我也渐渐觉得后悔……”他声音愈发低了,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的……”
所以说,凌陌玦干嘛那么听话,那么长时间真的没来找他,他气闷得人都要憋坏了。
宋杬卿没说的是,他想着那次出门如果凌陌玦还不出现,那他就上门去找她,毕竟面子还是没有对象重要。
他气过头后也渐渐懂了,凌陌玦待他的确是真心,他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