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太医道:“此药作用奇特,自然也有其弊端。”
“有何弊端?”宋杬卿下意识问道,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服用此药者,必将承受嗜心之痛。”
此话在宋杬卿耳畔炸开来,令他浑身一僵。
嗜心之痛……
听名字就知道很疼。
古太医继续说道:“况且此药服用过多药性便会逐渐减弱,为了保证效果只得增加药量,但随之而来的是成双成倍的痛意,剜心刺骨之痛绝非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宋杬卿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愣愣地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凌陌玦。
所以说,这个人是硬生生疼晕过去的。
那得有多疼啊……
宋杬卿身体晃了晃,幸好被一旁的红玉及时扶住,他便微微将身子倚靠在红玉身上,一手撑着额头,觉得脑袋隐隐发涨。
凌陌玦宁愿忍受剧烈的痛意都要留在他身边,这其中的情意……或者说是……执念,他该如何面对?
古太医看宋杬卿的眼神中露出几分忧色,说道:“少夫人昏厥便是服用此药过多所致,万万不能再服用此药了,近几日需得好生调养,再吃两幅疗伤的药,不多时便能痊愈。”
宋杬卿迟缓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古姨。”
古太医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公子实在不必与我如此生分。”
宋杬卿看着她,眼圈已经泛红了,鼻尖也染上几分酸意,哑声说道:“古姨,我们成亲一年多了,我今天才知道她……是宣王。”
古太医闻言长叹一声,只道:“‘情’之一字,实是难解。”
她抬手摸了摸宋杬卿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杬卿,你自需要好生想想。”
宋杬卿缓缓阖眸,声音低低的:“……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红玉,你送古姨一程吧。”
过了几息,宋杬卿对屋里剩下的人说道:“你们也出去。”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等人都离开了,宋杬卿才缓缓地靠近软榻那边,坐在凳子上。
榻上的人有一张宋杬卿十分熟悉的面容,不过,她看久了却又觉得有些陌生。
这张脸是假的,或许是别人的,反正不是凌陌玦的。
宋杬卿呆呆地望着凌陌玦苍白的脸,而后慢慢地抬起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就像她之前做的那样。
宋杬卿忍不住想着,如果她眼睛不是红色的,那她就不用吃那个药了,那他也不会知道她是宣王,那他……他怎么?
这个假设没有任何意义,他面前的人就是宣王,是原书里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