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面色微红,矜持道:“今年放榜时母亲为我捉了一名进士,名叫孟逸春。”
“母亲说她虽是布衣出身,但才学不俗,品性纯良,如今又在京城任职,不失为一位良配。”
“不仅如此,”晁吉玉还补充道,“这孟进士可是二甲传胪,又是及冠之年,她上面的探花陛下可是直接指给了琴宁帝卿呢!”
宋杬卿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二甲传胪,又如此年轻,未来可期啊!
裴然闻言面色又红了些,怕他们打趣自己又赶紧换了个话茬。
他说:“你们可知明威将军次女廖二小姐即将成亲,时间就定在五月上旬。”
秋舒也道:“我记得定的是丁家大公子丁珴。”
晁吉玉点点头:“对,据说本来定的去年下半年,之后不知怎的又改成了今年五月。”
宋杬卿也知道这件事,因为前些日子他才见过丁珴一回,比他们几人知道得略多些,譬如是廖文华自己提出改变成亲日期一事。
丁珴还邀请他去观礼,他也答应了。
宋杬卿已然成亲,又与丁珴交清不浅,前去观礼亦符合凌朝风俗。
黄昏前众人散去,宋杬卿与秋舒一道走。
半路上时,宋杬卿看四下并无旁人,终于忍不住拉了拉秋舒衣袖,小声问道:“秋舒哥哥,我能不能问问,你对我阿姐……到底作何想法?”
宋于修喜欢秋舒这件事宋杬卿是十分清楚的,他回家后也问过宋于修二人什么进度了,可是她硬是没透露一个字!
宋杬卿实在是心痒痒,这次见面忍不住问了出来。
秋舒微微一惊,迟疑道:“这……可是宋二小姐的意思?”
“不是不是。”宋杬卿顿时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立即解释道,“是我自己想知道,阿姐她半个字都没告诉我!”
说完怕他误会,宋杬卿又连忙补了一句:“阿姐嘴特别严实,肯定谁都不知道。”
“……既是如此,”秋舒低垂眼帘,沉默良久,而后嘴唇翕动,嗓音淡淡,“宋二小姐确乃人中龙凤,秋舒残破之躯,高攀不起。”
“劳烦元元转告一声。”话落,秋舒轻一点头,便施施然离去了。
宋杬卿驻足原处,久久凝眉,认真思考秋舒话中深意。
虽然言辞中似乎透露出几分悲凉,但秋舒绝非内心软弱之人;话中虽有推拒之意,但其神色却无多少抵触……
最后宋杬卿还是没怎么想明白,或者说是不好下定论,干脆就将原话和自己猜想一并转告给宋于修,看她如何理解。
结果宋于修听了后两眼放光,径直奔去书房,连夜写了一封书信,翌日一早蹲点让宋杬卿亲手交给秋舒。
宋杬卿犹犹豫豫:“阿姐,这样……不好吧……”
虽然他不介意,不过如果秋舒哥哥因为这件事讨厌他阿姐了怎么办?
宋于修亦知此举不合礼数,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声音中都透着几分心虚:“……这不是没办法么,既无正当理由,我也无法与他见面。”
“旁人不可信,就属元元你最可信。你又与秋三公子关系亲近,这次就帮我一回。”
宋杬卿盯着她看了一阵子,最后还是伸手将书信拿了过来:“仅此一次。”
宋于修咧开嘴:“仅此一次!”
于是几日后,宋杬卿又寻了个理由去了秋家,眼珠在他屋内扫了一圈后,打算“顺手”将书信放在那张“不怎么起眼”的圆桌上,结果因为业务不熟被秋舒看了个正着。
秋舒不明就里:“元元,你这是?”
宋杬卿不自在地笑了笑:“那个……这个是……”
他指尖抖了抖,那书信便“哗啦”一下落在地上,然后,里面的信纸就掉了出来——
宋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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