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冷眼看向下方来宾们。
他们听公主这么一说,顿时明白公主原来是偏向林吴两家人,个个叫苦不迭,后悔刚才没完全弄清形势,只一味顺着布拉特,没想到阿古丽却是截然相反的想法。
叶安赶快亡羊补牢:“公主说的对极了!离家十二年的孩子归家,哪有不热热闹闹迎接的道理!怎么热闹都不为过!铺上地毯也是应该的!”
其他人都异口同声附和:“应该的!应该的!”
布拉特朝餐盘吐出一块羊碎骨,拿起一支竹签,剔着牙道:“你们口风变得真是快,刚才不还在说僭越、不除掉难解心头之恨吗?谁说的?”
叶安与邹贵友冷汗直流,硬着头皮赔笑道:“刚才……那都是……嘿嘿……”看看布拉特,又看看阿古丽,左右为难,不知该说什么。
“行!”布拉特扔掉牙签,不无同情地瞧着战战兢兢的两位老者,“你们也都不容易,看来过去没少受林吴两家的窝囊气,今天对他两家口诛笔伐一番,也算出了口恶气,旧账以后慢慢算。唉,只是我这菩萨心肠的妹妹看来是向着他两家,我婼朗族历来最重家庭和睦,不能因为两个外族门庭破坏我兄妹和气。”
叶安举起酒杯道:“是啊,是啊,兄妹感情和睦最是要紧,林吴两家什么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来,敬镇南王与公主,祝二位兄妹同心,其利断金!”
其他人也都举杯说道:“祝二位兄妹同心,其利断金!”
阿古丽懒洋洋举杯,勉强喝一口,整场筵席下来,面对满桌美食,意兴阑珊,味同嚼蜡。
布拉特却兴致高昂,一杯一杯喝个不停,还大声宣布两天后与连穆羽的那场比试。这时他已有三分醉意,指着连穆羽,面带嘲弄:“你们看到了,那个吃肉都不摘面具的家伙,他是公主侍卫,一个有个性、但不知有没有本事的家伙,两天后我要亲手和他比试,到时要把全城的人都请到竞武场,看我俩一较高下!”
叶安借机吹捧道:“镇南王爱护妹妹之心,比山还高,比海更深,令人感佩!”
阿古丽无心再吃东西,喝了一口茶解腻除烦,接着布拉特的话头道:“你非要测试随意,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不要想着一较高下,更不能伤人。”
布拉特打了个嗝道:“婼朗人比试,哪能不分出个高低来?不分高低,还比个屁!你别像个护崽母鸡,把随意当崽子护在身下,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你得放手让他去搏斗,去撕咬,去争个你死我活,到那时,他才算得上一个真正的侍卫!”
阿古丽道:“你要争个你死我活,我就不许随意上场!”
布拉特醉醺醺一扬手:“不上场可以!竞武场两万多看客,让他当着他们的面,宣布认输,并不再担任公主侍卫,就可以了!万事大吉!”
阿古丽咬牙道:“我知道,你就是看不惯随意,故意针对他,想羞辱他,告诉你,想得美!谁都不能碰他一根手指头!”
连穆羽听着阿古丽维护自己,无动于衷,殇璃却急得说话了:“呆子,赶快吱一声,要不然比试又要泡汤!快说:‘争个你死我活也没事,就是上场前签生死状都不在话下!’。”
连穆羽鹦鹉学舌道:“争个你死我活也没事,就是上场前签生死状都不在话下!”
布拉特一拍桌子:“喔!还是随意硬气!我说阿古丽怎么选了你,原来你还是有几分血性!怪不得!好好好!签生死状,再好不过,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阿古丽意外地看着连穆羽,低声道:“随意,签生死状可不是闹着玩,这是要出人命的!”
连穆羽冷静道:“公主,这是镇南王的领地,一切由他说了算,你即便贵为公主,也得客随主便,何况我只是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我的命没那么金贵,可以说,一文不值。”卑微地朝阿古丽鞠了一躬。
阿古丽皱起眉头,不安道:“随意,你的命是我救回的,也就是我给的,有多金贵我最清楚,怎么能说一文不值呢?”又转身面向布拉特,质问道:“哥哥,你是不是背地里胁迫了随意?”
布拉特道:“笑话!我明人不做暗事,哪里会背地里胁迫人!”
连穆羽道:“公主,没有人胁迫,我只是想以婼朗人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