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顾就朝那道剑光一手抓去。
“不要!”阿古丽见秦未随手去抓锋利无比的剑光,以为他情急之下不知死活,惊叫道。
月晦师太匆忙收刀,可是来不及了。
秦未一只手挡在桌前,迎着裂土开凳的白光扫去,看上去仓惶急促,笨拙不堪,可那只肉掌接触到锋锐剑光后,碎裂的并不是手,那道光像是遇到一个吸盘,忽闪着尽数钻入秦未掌中。
那只吸了光的手掌登时变得透亮,水晶似的闪了几闪,才又恢复肉色,安然无恙。
看到这一幕,阿古丽与月晦师太等人无不瞠目。
秦未蹲下,摸着被剑光波及裂开一道口子的桌角,痛心疾首:“哎呦,这看着只是一张吃饭的桌子,普普通通,其实不然!我指月楼里每一根木头,每一个杯碟,都是值钱的老物件!你们不心疼,说捏碎就捏碎,说劈开就劈开,捏的劈的都是我的心肝哪!”
秦未像个怨妇似的唠唠叨叨,月晦师太却明白了,眼前这个做秋荻城门票生意的掮客,实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刚才他随手一抓,其实就是对她的警告,意思是不要胡来。
月晦师太不再敢轻举妄动。可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也实在咽不下去。
秦未感叹茶杯被捏碎,凳子被断开,桌子缺了口,又面向连穆羽,抱怨道:“随意,你又不是哑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叫这些人猜来猜去,一会再打起来,遭殃的可是我的可怜宝贝,你就过意的去?”
听到秦未这么一说,客堂内所有人都看向连穆羽,可他们只看见那副嘴角上翘带獠牙的面具,却无法一睹面具下他真实的表情。
连穆羽终于不再沉默,低沉着嗓音道:“我身边有明漪姑娘这样年轻貌美的佳人,怎么会对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的大龄女子动心?我只是戴了面具不愿见人而已,我又不是眼瞎心盲!”
阿古丽还是头一回听连穆羽当众夸赞自己,虽然只是短短一句,却也心花怒放,抑制不住地甜笑起来。
柳红棉抬起泪水模糊的脸,满腹委屈道:“你……你血口喷人!”
连穆羽冷笑道:“你们不光血口喷人,还脏手乱指!你们说我迷晕她,那就去她屋里屋外查个仔细,迷烟总能留下些味道痕迹,撬开她房间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上去一查不就明白了。”
阿古丽觉得有道理:“随意说得对,上去一查,就知道是不是有人夜里劫色。说不定,这整件事就是某些人自导自演,贼喊捉贼呢!”
此话一出,阿古丽身后一众人都附和道:“对!对!就是自导自演,贼喊捉贼!”
月晦师太见情势陡然生变,有些着慌。心想着,对方口口声声要上楼去查,说明没有留下把柄,所以才会这么底气十足,可柳红棉分明又指认了对方,这种事情,谅她也不敢信手乱指。那么,到底孰是孰非呢?她琢磨着,也糊涂起来。
“我看,就这么办!”秦未站起身,一拍手道,“你们双方猜忌,谁也不放心谁,不合适去查。由我这个
月晦师太见利诱不成,还被秦未和阿古丽暗地里取笑,恼羞成怒道:“好,那就上楼查个明白!”
秦未来了劲头,撂下凳子,带着三个侍者就上到三楼,进到东边第三间柳红棉的房里,里里外外勘验起来。
一个侍者头贴着地板,鼻子耸动不停,像狗一样嗅着,不大一会就叫起来:“闻到了!闻到了!”
秦未正在检查门闩,听到叫声,忙赶过去,也嗅起地板,闻到一股夹杂着桂花的香樟味。
闻了一阵,头却一点不昏沉,反而清醒有加,显然不是迷药。
阿古丽反应过来,忙跑上二楼房间,拿出瓦妮莎点的那盘起床香,伸出走廊,对楼上喊道:“你们闻到的可能是这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