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逗着,孩子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这孩子也太可爱了!就和小天使似的!“
杨留一顿:“啊?”
我继续问道:”起名字了吗?”
“哦……起了,叫纪茵!”反正他们早就习惯我说些奇怪的话了。
“纪茵!纪茵!小茵儿!”我一声声唤着小纪茵的名字,她好像就能听懂似的,用笑声来回应我。
纪然端了一碗水进屋,“大人,家里没有茶了,将就着喝口水吧!”
“没事,我也不渴!”
我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小纪茵身上。
我将身上的一点银子拿了出来,连着荷包塞在了小纪茵的被子角:“我来得匆忙,也不知道你们都有孩子了,这是给孩子的,你们也别嫌少,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纪然杨留和我推脱几次才收下,纪然握着那袋碎银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多谢大人!大人说银子少,可大人不知,这些钱,倒是够我们一家三口半月的口粮了!”
我眉头一皱:“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带着孩子出来单过了?”
纪然低头不语。
“大人坐着!”杨留说道:“我带孩子到院子去转转!”
我知道杨留是故意离开,心中一揪,问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纪然摇摇头,“是我爹娘!他们嫌杨留生了个女儿,就对她百般刁难!尤其是我娘,明知道杨留才生孩子没几天,还让她用凉水洗衣服!孩子哭闹她也不管!我就等着杨留出了月子,带着他们娘俩出来过了!”
“你爹娘就同意了?”
“他们肯定不愿意,杨留走了,就没人伺候他们了。“纪然苦笑:”这些年我做衙役的攒的钱都放在我娘那里了,我娘说,我要是敢搬走,她一分钱都不会给我,可我偏要搬出来,日子苦点没关系,我不能再让他们娘俩受委屈了。我总以为,我娘是嘴硬心软,没想到,我娘真的一分钱都没有给我们!”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重男轻女……”
不对,这时代才正是……
纪然没反应过来,我话锋一转,“可是以你们俩在凌洲府的俸禄,也不至于过得太困难!”太阳越升越高,阳光透着破损的窗户照进屋内,赶走了最后一丝阴暗和潮湿,屋顶角落的蜘蛛网随着吹进来的风微微晃动。
“自从庆大人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减了衙役的俸禄!”
“减了多少?”
“六成。”
“混蛋!”我语调升高,不禁咒骂,“六成!路止跟他比起来都是有良心的了!”
纪然继续说:“尤其是杨留有孕后,被庆大人知道了,就以保胎为由,辞了杨留,没过几天,又把所有的女衙役都从凌州府赶出去了!”
我拍桌站起,“这个混账!这些女衙役都是我一个一个精挑细选出来的,他说赶出去就赶出去了!”我现在真恨不得找过去把他绑起来打一顿!
“纪然!”杨留抱着孩子,慌忙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满腔怒火的我,随后说道:“二哥来了!”
纪然起身向外看去:“没事,你和孩子在屋里别出来,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