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七皇子也不理解,为什么别人都有母亲疼爱,而自己没有;为什么每次提到生母时,上一秒还在笑的的父皇,下一秒脸色会变得特别吓人。
后来七皇子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宫中的忌讳,是人人闭口不谈的低贱之人,连自己生母生前最爱吃的梅花酥也成了宫中令人提及色变的贱物。而作为儿子,七皇子连自己的生母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宫中有母后,有这位娘娘,那位娘娘,每个人对七皇子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笑容满满,背地里却都是瞧不上这个卑贱的皇子,甚至巴不得七皇子早日战死,自己儿子也能少个争夺皇位的人。虽然,他们也从没觉得七皇子是个威胁般的存在。
不到二十岁,七皇子就开始跟着军队去边关驻守,期间大大小小的战争经历了不少,不知从鬼门关被拉回来了多少次,才换回来了如今的荣耀,皇帝也开始慢慢重视起这个儿子。但两人之间的矛盾始终存在着,从未化解。
皇帝怒吼:“你还敢提你的生母!”
皇帝吼了一声,反倒吓得三皇子缩在一旁畏畏缩缩。
有些人就见自己的父亲天生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尤其是父亲生气的时候。
七皇子跪下,情真意切道:“父皇,从小到大,每次提到儿臣生母您都会发脾气,所以为了不惹您生气,儿臣再未提过生母,可儿臣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生母。这么多年,儿臣始终不知道,生母她究竟错在了哪里,能让父皇觉得看一眼她爱吃的梅花酥都是一种耻辱!”
“那吾今日就告诉你,她错就错在她卑贱,她玷污了高贵的皇家血统!”
“可那不是她的错,她本来就是个宫女,是父皇喝醉了酒……”
“你的意思,这件事是吾的错?”
“儿臣不敢!”
“不敢?你已经敢了!在吾的寿辰上,你非得当着众臣的面让吾下不来台吗?”
七皇子镇定自若:”若是私下,父皇定不会答应儿臣的请求!“
皇帝皱眉:”请求?你还有什么请求?“
”求父皇给我生母一个名分!“
七皇子大声请求,殿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臣叽叽喳喳讨论不休,皇帝已经被气得整张脸红得像着火一般。
”你说什么?你还要名分!吾能让龙种在她肚子里待几个月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还想要名分,做梦!“
皇后在一旁劝和:”旸儿,今日是你父皇的寿辰,你怎能如此不分场合气你父皇呢!“
又见皇帝满脸愤怒,转身为皇帝抚背安抚道:”陛下消消气!旸儿现在长大了,出门在外总要顾忌自己的脸面,旸儿也是皇子,也想向别人光明正大的介绍自己的母亲,陛下也要考虑考虑孩子!“
皇后又提议道:“不如在后宫中,为旸儿选个显赫的妃嫔做母亲……”
“多谢母后厚爱!”,七皇子打断皇后的建议,“儿臣有生母,又何必再认人做母!十年前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若不认生父生母,哪又和牲畜有什么分别?!”
十余年前,七皇子刚刚进宫,皇后就曾提议为七皇子另择新母。
可,没有嫔妃愿意!
没有人想要个贱婢之子做拖油瓶。
“放肆!“,皇帝站起身,用手指着七皇子:”你这是在说吾如同牲畜!”
因为极度生气,皇帝的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
七皇子磕了个头。
“儿臣不敢!”
皇帝暴怒,左公和三皇子心里却高兴地不行!
杨侯却是一脸迷惑。
那些本还想为七皇子说几句话的人,此时也都不再敢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