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算是一个没有心脏的系统,那也是会伤心的。
七七默默自闭中。
贺明隽见到熟悉的事物,没有一丁点激动,他只是平静又理所当然地对号眼镜男下命令“出去,别让人来打扰。”
眼镜男依旧没有半句废话,应了一声后,又让机器人送来一管营养试剂和一杯温水,就转身离开。
对此,贺明隽很满意。
他向来喜欢听话的人。
他现在精力有限,身体也不太舒服,又对自己的新处境几乎一无所知,实在没心情应付他不认识、更不信任的人。
至于七七
贺明隽不算信任,但至少熟悉。
还有那几个莫名其妙的片段,贺明隽依旧保持着几分怀疑。
他总是这样,对什么都不会轻信。
贺明隽端起水,喝了两小口。
他也并不多疑如果那人要对他下药的话,在他昏迷的时候就做了。
贺明隽能沉得住气,但七七就有点按捺不住了。
巨幕上那只小猫不停地做各种小动作。
贺明隽润了润口,才出声“七七”
“哼”
这一声很刻意,而且无处不在,有一种把人密封在钟内用音波攻击的效果。
贺明隽抬头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音响在哪儿。
他沉默片刻,还是觉得正事要紧。
他放下水杯,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略放低了声音说“我想起一些事情”
因为不确定是否被监控着,贺明隽依旧没有坦诚,而是选择套话。
另一边,戴着眼镜的走出去之后,并没有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他依旧绷着一张脸,不想让情绪外露。
然而,那种刀悬在头顶的不安、对未知的恐惧还是让他略微有点焦躁,他步伐急促地走到没有监控的地方,掏出一个不受屏蔽的通讯器发了两条消息。
内容不是文字,而是他们事先约好的暗号。
第一条,是说那位已经醒来,看不出来异样,神智貌似没有受损。
第二条,则是约其余人见面商量对策。
这些人估计要比在挂科边缘试探的考生即将查成绩还要焦急忐忑千万倍,因此很快就聚在一起了。
一共十一个人,颈环上的编号从到。
他们各有算计和立场,但此时心情大概是同样的复杂。
见了面,他们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号的娃娃脸左右张望着,小声问“这里,安全吗”
好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
“以前么,应该是安全的。”苦笑一声,抬手摸了下颈环,“现在他醒了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