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放任陆铎辰杀人?”
“对呀,杀人偿命,”庄弗槿说,“没人牺牲,我怎么名正言顺地送他去死。”
“我不会让任何人出事。”
当时沈怀珵言之凿凿,此刻想来,万全岂有那样容易?
庄弗槿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手?
沈怀珵被迫爬上最后一个台阶,机舱内伸出一只手,来拉他。
他烫到似的一缩。
那手中指戴的戒指上,刻印的分明是庄家的标志!
和戒指一起闪出寒光的,还有一把刀。
“铎辰,小心!”
沈怀珵转身拉着陆铎辰从高高的悬梯上一跃而下。
你是我的
两个摔落甲板的时候,沈怀珵有意挡在男人身上,用身体作为肉盾。
从直升机上射来的子弹果然犹豫了,弹道偏转,示威似的贴着两人的耳朵擦过。
这不到半个晚上的时间惊心动魄,沈怀珵对枪声有些习惯了,很快速地俯身对陆铎辰说:“直升机上是庄弗槿的人。”
陆铎辰躺在甲板上,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看。
“你死我活,没什么好说的。”陆铎辰推了他一下,直起上半身坐起来,身上因兴奋隆起的肌肉如铁铸的一般僵硬,“况且结局未定,我还有我的底牌。”
沈怀珵被推开片刻,很快又重新挡回对方身前。
他的手很软,还有些凉,握上陆铎辰胳膊的时候像一捧水浇在熟红的烙铁上。
仿佛有丝丝电流进入陆铎辰的躯干,他转过头去不看沈怀珵,说:“你上直升机离开,想必庄弗槿的人也不会为难你。”
“你帮我找退路。”
“我和庄弗槿之间的仇怨,原本就和你无关。”
“可我出现之前,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啊……”
四台直升机上陆陆续续下来了不少全副武装的人。
浩浩荡荡地形成包围之势,朝陆铎辰压迫而来。
沈怀珵站起来,洁白的衣服上沾着污垢,手掌上之前沾染的血液变为死气沉沉的黑红色。
挡在陆铎辰身前。
“没必要。”陆铎辰笑着说了句话,伸手要把他拨开,却被那只带血的手反握住,丝绸一样只拿过画笔的手指,缠在男人粗糙的掌心上。
沈怀珵戒备地盯着四周的人,忽而真枪实弹的雇佣兵群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细皮嫩肉西装革履的人施施然走到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