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种打工的,可不能跟着他一错再错。”
庄亦樨一副天塌了的癫狂样子,用手指了一圈,说:“胆小如鼠!”
沈怀珵对江彦道:“别动枪。”
“不会,”江彦的视线悬在沈怀珵在车厢侧翻时被刮红的手臂上,眉上青筋一跳,又说,“但这个姓庄的,不能轻易放走。”
沈怀珵淡声:“嗯,他看到我在这儿了。”
三言两语间,像商量杀猪似的。庄亦樨两股战战,觉得两人宛若冷血的杀人犯。
他三弟一定不会喜欢现在索命鬼一样的沈怀珵了,从前的三弟妹温柔得能掐出水。
但,沈怀珵也确实更美了……
江彦递出去一个眼神,几位小弟围上来,踹了庄亦樨的腿弯让他趴跪在地。
庄亦樨哀嚎:“你们敢动我,庄弗槿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彦把手里的枪口微微抬起,他浑身浴着在厮杀出来的气质,跟他比起来,庄亦樨狐假虎威强撑出来的那点门面,比风中残烛还要伶仃可怜。
江彦动一动手指,把在场庄家的人全震慑住了。
胶带严严实实地在庄亦樨的嘴巴上缠了三四圈。
他当真宛如一头待宰的猪,弓起身子蠕动,脖子以上憋红成猪肝色。
沈怀珵走过去,身影摇动,脚步无声,像凌波而来的出尘仙人。庄亦樨以畜类的视角抬头仰看他,见他发丝披散,精魅般摄人心魄。
只是下一秒,沈怀珵的鞋底就踩在了庄亦樨脸上。
他还面露嫌弃,厌恶庄亦樨的脸皮脏,不配给他垫脚,只肯用皮鞋尖骄矜又轻慢地碾。
庄亦樨“呜呜”哀嚎,庄家二少,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嚣张如庄弗槿,也不会把他当成一块擦鞋的破抹布。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
沈怀珵的脚尖一路往下,在庄亦樨的肩膀踢了踢。
庄亦樨羞愤至极地扑腾了一下,在地上滚着转过身去,展现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无赖气息。
江彦走过来拽起他的脑袋,枪口就戳在太阳穴位置。江彦没有沈怀珵那么温柔,对这只半路蹿出来咬人一口的耗子粗声粗气道:“不配合我今晚就可以给你安排一下。”
安排上路。
庄亦樨冷汗如雨,连连点头表示配合。
沈怀珵背对一注寒凉的月光,拢了拢身上的黑衣,问:“你来跟踪我是不是因为徐连给你报了信?”
庄亦樨点头如捣蒜。
沈怀珵的眼神便浅浅淡淡地落到瘸腿保镖的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