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又不知道她到现在为止,只是个除了嘴巴说说而已,其余什么都不会的菜鸟鬼魂。
呵呵,真凶。康泽听话的没笑得过分嚣张,但一时片刻却止不住笑。
「这些日子天天见到妳,我就放心多了。妳不知道,前些时候总不见妳的踪迹,我好担心哪。」
「担心什么?」微怔,铁商秋傻愣愣的盯着他。
「担心妳一个人过得好不好,担心妳人生地不熟的会害怕,担心会有别的人……呃,别的东西仗势欺负妳,担心妳……」
「哎呀,你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我好得很呢。」毕竟是小女生,康泽几句面容俱凝的忧忡话语,轻易的就教她心情大好,不由得心直口快起来,「横竖我一开始就没别的兴致,所以就一直跟着你跑来跑去……」
一直跟着他跑来跑去?!
妈呀,她在说什么?铁商秋差点没一口将舌头给截断,她死巴巴的咒着自己的言多必失。
「小秋,妳一直都在我身边?」康泽眼睛蓦然晶亮。
「还好啦,我也只是穷极无聊,所以偶尔会跟着你,看看有什么热闹可揍。」忽地瞥见他亮熠熠的黑眸紧盯着自己,那双漂亮修长的大手似乎意欲伸过来攫住她……她停下了辩解,下意识的连咽了几口口水,「喂,停停你脑子里的幻想,我先声明,完全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回事哦。」
「小秋,这些天妳都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只愿意截取自己想听的话,剩下的就有听没有到,全将它们扫到桌角的垃圾桶去了。
「呃……咳咳……咳……还好……」
「我就知道,那些时候总觉得妳彷佛在我身边……」他一脸心醉神迷样。
「喂喂,你等等再陶醉好不好?要我怎么说?我不是一直紧跟着你的,只是偶尔会往你身边晃晃罢了。」领悟到自已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铁商秋尴尬的叹了口气,低声嘟哝,「就算那个时候我们像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也没必要高兴成这样吧?反正窝在这里的时间我也没哪儿好去。」
况且那段时间。她可是卯足了劲要取他小命耶。提起过往的这个念头,她可是不敢再这么任意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妳一直都舍不得离开我?」康泽笑得像个白痴。
「哦,康泽,我拜托你一点好不好?别笑得那么智障行吗?」好歹他已经差不多算得上是个准硕士了耶,若让他的指导教授看到眼前的他,他就休想拿到那张毕业证书了,「要我说多少遍,你别想歪了,我那时可没你想象中跟得这么紧哦,」她努力的想将他眼中的愉悦斩断。
可是……难了!
唉,这家伙迟早会因为过于旺盛的想象力给逼疯了。同情的望着康泽至今未见停歇的笑脸,铁商秋又叹了叹,摇摇头,闷闷的径自走人。
早知道跟他摊出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他身边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她早八百年就请了,还按三餐外带消夜的重复不断,迟早也能将他逼疯、逼死的。
可现在扪心自问,她不想他死了。他快疯了、她却不傻,若他死了,她不又得重新过着寂寞难耐的悠远日子了吗?
唉,想想。真是自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一项致命武器。
正文
虽然阖着眼,铁商秋仍清楚的听到一阵细微且坚定的足迹声响上了楼梯。
是康泽,他的脚步声她一听就知道了,好认得很。而且,她听到他方才有停下步子与康母聊了几句。其实他的声音挺好听的,之前她不肯承认,但现在对他的痛恨一点一滴逐渐消褪,当然就大大方方的点头称是喽。
她听到他先走进书房,几乎是立即的就往房间走来了,她想,八成又打算先将她给揪出来再说。
可是,她懒得动。
今天心情平平,诸事都没啥太大的起落,本就是个无事之日。但,偏平顺到连话都提不起劲儿来讲个几句,所以她决定干脆别浪费精力睁开眼去瞧他的动静,说不定他会体恤她正处在打瞌睡的状态,宽宏大量的放她一马,不找她闲扯淡。主意一定,铁商秋继续闭着眼,放缓气息,动也不动的赖在他床上,一整个下午她就是这么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