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岌又往下读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读的是什么东西。
柔蓝床幔笼罩的圆床里,突然陷进了沉默。
寒酥慢慢回忆了一下封岌式严肃语气朗读艳词的诡异之感。若说是违和,那必然是违和的。可这种违和之下,竟神奇地有着另一种……说不出的适配,让寒酥一下子进入画面。书中画面扑面而来,生动形象。
封岌瞥了寒酥一眼。紧接着细小的翻书声打破了床幔内的沉默。封岌又往后随手翻了一页,继续用读军报的严肃语气诵读:“桃子被我抓红了,我心疼不已,明明只是想吹一吹,却一口咬了下去。她哭了,我却觉得飘到了云朵上。云朵很软很白,却不敌她裙子下……”
寒酥抬手捂住封岌的嘴:“您别读了!”
封岌将书递给寒酥,道:“那是你想来读?也是,你的声音读起来故事应当会更有画面感。”
“我才不读!”寒酥赶忙将封岌递过来的书抢着压在了枕头下。
书被寒酥压在了枕头下,寒酥被封岌压在了锦被下。封岌又抬手去扯锦被,丝滑的锦被一下子展开,再降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日光大好,可封岌不想让日光偷窥寒酥的娇媚。
被锦被蒙住了头脸,柔暖的昏暗视线里,两个人近距离地对望着。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睛,仔细去感受着慢慢“拥有”彼此的过程。
一只雪白的足从柔红色的锦被下探出来,紧接着是另一只。不多时,两只小脚又都被拽回了被子里。因为被搭在了封岌的肩上。
让子簪送进来的几本书是云帆精心挑选的。
清枫从子簪那里得知之后,颇为嫌弃地瞟了云帆一眼。云帆沾沾自喜:“我挑的书怎么不对了?这两个人正是情浓的时候,连屋子都不愿意出。我挑几本有趣的书给他们助助兴有什么不对?”
子簪小心翼翼问:“那……为什么还有一本小孩子启蒙诗和一本小孩子的画本啊?”
“催生啊!”云帆义正言辞,“让他们沾沾好运气,说不定很快就能有了呢!”
子簪有点担心,她蹙眉问云帆:“真的没问题对不对?”
云帆拍了拍胸脯,给子簪保证:“相信哥!”
清枫还没走远,听见云帆那肉麻的自称哥,她抖了下肩,“呸”了一声。
云帆搓了搓手,笑眯了眼。其实他早就发现,人人敬畏的赫延王一点也不凶,对待手下的人都很和善,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跟>
在这四季如春的避世山谷中,只有二爷。
子钗快步快照子簪,因为封岌唤人。
子簪赶忙小跑着过去,虽然云帆说得信誓旦旦,她却还是有一点害怕。幸好,封岌将她们两个叫过去之后,并非为了那几本书的事情。
还没到晚上要歇下之前,寒酥却因为身上黏黏糊糊提前去了浴室沐浴。她坐在玉池里泡着,望着飘在水面上的红色花瓣走神。
即使是在走神,她的唇角也攀着丝柔和的浅笑。
外面响起些不小的响动,寒酥抬眸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封岌将她从浴室抱进来之前,告诉过她要找人换个床。
寒酥还挺喜欢那个圆床的。虽然矮了些,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好。相反封岌习惯了睡矮床,她不太明白封岌为什么要换床。
后来外面没有响动了,寒酥猜着应该是床已经换好了。不过还不见封岌进来,寒酥又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
微顿,寒酥哑然失笑。她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真的被养成了个废人,居然真的在等封岌进来帮她穿衣裳。
她扶着池壁从玉池里起身,慢慢从温柔的温泉水中走出去,拿了架子上的棉巾擦去身上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