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玩着酒杯的动作有些漫不经心,度把握得极好,碰杯时酒杯高过对方却不会显出丝毫的傲慢感,游刃有余地谈笑,那点笑意又总好像进不去眼底。
看似温和,总含疏冷。
就算不坐那位置,谁也都知道他高人一等。
越过熙熙攘攘的长厅,他的目光慢慢与她撞上。见到她有些呆愣的神色。很轻的,弯了下唇角。
逢夏眨了眨眼,意外和惊喜的情绪浮现,她还真不知道宋疏迟飞这儿了,只知道他前一阵还在忙投资的事情。
巫宇提前收到她的目光,努力摆手:“别看我,我真的也不知道,这爷做事从来不跟人商量。”
逢夏还未走过去,视线已经捕捉到jolene盯着他的动作,里面的含义分明,一眼就能懂。像他这般矜贵不染纤尘的人,总是最能激起女孩儿的欲望。
是jolene,也不止有jolene。
jolene的情商高,比起莽进更懂得迂回,朝着刚来的逢夏开玩笑:“夏,你刚才去离场,现在总该喝回来。”
逢夏弯了弯眉眼,也真如她意接过她递过来的那杯酒,巫宇小声提醒她那杯酒喝下去就是混酒。她知道。
目光在宋疏迟的身上逡巡,下一秒,少女丝绒黑缓慢而分明地停驻在那道最矜贵的冷白色边。她的手搭着他身后的椅背,以缩短到就站在彼此身侧的距离,清甜的气息互相在酒色里让渡。逢夏微微俯身,几乎像是在以所有物的姿势,勾着笑的狐狸眼明媚而撩人,将那杯酒递在他面
前。
只字未言,意味分明。
那瞬间,好像满场呼吸都开始停滞,紧张到只盯着她的方向和动作。有人非池中物,有人不得碰,有人永远不当下位者。这是聪明人一眼便能在心里牢牢告诫自己的,本能臣服才是最该遵守的既定真理。
难言的紧张霎时侵略,一点一滴的动作都是电影慢镜头般的放大和处理。别人紧张,逢夏不紧张。
见主位上的人慢条斯理地接过她那杯酒,指腹悄无声息地摩挲过她,那点热度好像能顺着血脉急速游走。
br她心虚地缩了缩手指。
宋疏迟敛眸轻笑了声,那点缱绻的气音晕着浅淡的逗弄意味。这一声。是在说她爱玩偏偏还胆子小。
逢夏听得懂,脸颊浮上热意,她那点不服输的叛逆心理总是在这个时候作祟,目光停在他微仰头喝酒的动作。
男人下颌线利落分明,唇红浸泡着酒色,圣洁而一丝不乱的白衬衫上凸起的喉结缓缓滚动。
只是喝个酒,又禁欲又撩的。
逢夏玩心真的起来了,粉白色调的手顺势搭在他的肩颈上,似安抚似挑逗地碰了碰他颈间还在滚动的喉结。
很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在一瞬间的停滞。
她轻懒地笑着,抵在他耳边说话,声音特地拖长,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少爷——摸个喉结就受不了了?
撩完人犯怂得更快,三两步坐在回原来的位置,表面上像个没事儿人,实际上都没敢在往他的方向再看一眼。
虽然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那道分外炽热眄视过来的目光。
须臾。
温润的声线漾出些许低磁的笑,比刚才还要真切,像是钓着鱼挠人心痒在眼前晃荡个不停的小勾子,被酒精浸泡得欲气。
沉沉的,听得人耳畔发苏。
逢夏脸颊慢慢燥热起来,轻咳了声。
看不到尽头似的长桌,jolene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问她:夏,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他们俩都低调,宋疏迟的正脸照又都被他家里人处理得滴水不漏,消息传不到这儿来。逢夏被问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应:
“我男朋友知道。”
国外的氛围本就开放,逢夏做的事情都和出格沾不上边,只是对象会让人错愕好一阵,没过一会这话题便被翻页。
酒过三巡,逢夏找借口出去躲酒,路过走廊时腰间倏地扯过来到,她今天穿的细高跟险些没站稳,整个人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他轻而易举到像在提溜着小猫,手环过她的腰身,宽大的掌心单手便能丈量出她的细腰,寸寸禁锢收紧。
逢夏想往外拉开点距离,腰间的力道反而更收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