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仰脸捋了一把头发,啧了一声,嘀咕:“我本来计划的不是这样……”
林鹿没听清他说什么,“什么?”
“林鹿,”盛危手插在口袋里走过来,低头看他,“你不是好奇我当时在京大许愿潭许了什么愿望吗?”
“我现在不好奇了。”林鹿转身要去洗手间洗脸。
盛危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两人距离很近,林鹿感受到手腕上的热度,可能不想抓痛他,盛危的手没有用力,然而他的眼神却比手腕上的温度更炽烈灼热。
盛危说,“别走林鹿,我爱你。”
林鹿虽然是故意诱导盛危,让他以为自己生气了,却没想到刺激得这么到位,盛危居然这么直白坦白了。
而且还不是喜欢,是爱。
听到这句话,也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就像胸口一次性炸开了无数的小烟花,林鹿心脏怦怦直跳,他偏过头,耳尖却是红的:“那你那个初恋呢?现在不喜欢了吗?”
盛危已经和余曜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余曜和你说的?”
林鹿侧过脸,“别管是谁说的,你还把别人给你叠的纸,一收藏就是收藏了十几年。”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还以为盛危会说十几年的事情他早就不记得了,这样他就把真相说出来,“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没想到盛危却开口了:“我是喜欢过她。”
那时盛危刚满九岁,盛母身体一向不好,在他三年级下半学期的时候就去世了。
当时盛家一团乱,生意上的事,丧礼的事,主要还是盛文京性情大变,或许是有些埋怨盛危的出生拖垮了盛母的身体,有一段时间都对他不闻不问。
盛危本来就因为母亲去世很伤心,父亲还这样对待他,他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结果盛文京他就放任他在外面待了两天,没让人找他。
公园里白天人很多,尤其是沙地乐园那边,都是家长带孩子过来玩儿的,等到了夕阳落山的时候,家长们呦喝着自己家孩子的名字,带着孩子离开,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留到最后,直到遇上了那个小女孩。
初见小女孩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过分精致的人偶,穿衣打扮都很讲究,尤其是一对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活灵活现得就像猫眼,颜色很淡,他记得特别清楚。
小女孩抱着膝盖在他旁边蹲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八九岁的孩子在外面玩一个下午,就会脏得不得了,更何况盛危在外面过了两天,身上早滚得脏兮兮的,别的孩子都不愿意接近他,没想到这个像人偶一样的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主动和他说话。
女孩儿不仅长相漂亮,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就像雪一样,五官精致很像那种束之高阁的洋娃娃,笑起来还有一股莫名的亲和力,盛危在公园藏了两天,没和人说过话,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她。